“不用,三日就成,這是鑰匙,夫人收好,然后房契...”
“房契留下就是,過戶事宜自會有人去辦理!”南雁說道。
“好!”宅院主人點頭留下鑰匙,是自己多慮了,官家夫人如何沒點門路了,這些小事自是不用操心的。
柳如是拿了房契和鑰匙,心中也松了一口氣,笑著吩咐南雁道:“三日后你帶人出宮將屋子收拾收拾,再備些常用的碗筷被褥,請兩三個仆婦先看著宅院便好,這樣等圓圓來了,她便可直接住進來。”
“夫人對陳姑娘可真好!”南雁心中有些羨慕,自己若有如此真心相待的好友便好了,可惜,宮中多是虛情假意,哪里會有真心。
“我們相識多年,我將她當做妹妹看待,自是要照顧好她!”柳如是笑著,心想等回宮就給圓圓寫信,告訴她宅院一事,想來她定然也會開心。
“走吧,回―”
柳如是朝紫禁城方向走去,可就在此時,旁邊一座宅院大門突然打開,一個女人從里面被推了出來,差一點便撞到她,好在南雁及時拉了一把,侍衛更是拔了刀上前把柳如是護在當中。
“夫人可有事?”南雁回頭看向柳如是,可柳如是卻突然繞過她,徑直走向摔在地上的女子。
“香君?真的是你香君?這是怎么回事?他們―”柳如是面前憔悴不堪的人,不是李香君又是哪個。
門里頭站著的仆婦看著她們,哼道:“認識?也是南邊來的吧,你又是入了哪個高門大戶?哼,你們這些女人可真是不知檢點,把好好的人家攪和得家宅不寧!”
“大膽!”南雁瞧了一眼柳如是臉色,見她面上露出羞惱,立即上前指著仆婦罵道:“你可知道我們夫人是誰?”
“能是誰?左不過秦淮河邊的歌女!”仆婦將腳邊的幾個包裹踢了出去,“我們侯家的門不是那么好進的,趕緊滾!”
“掌嘴!”柳如是扶起李香君,冷冷看向仆婦,朝南雁吩咐道。
“是!”南雁朝侍衛遞了眼色,立即有兩人沖上前去,一左一右架住人,南雁挽起衣袖,在仆婦驚恐的目光中狠狠打了下去。
清脆的巴掌聲連續響起,柳如是不喊停,南雁就不停手。
門外的動靜很快被人稟報進府邸中,好在這邊住的都是達官貴人,尋常百姓不會往這邊走,是以圍觀的人倒也不多。
“何人放肆?”
里面走出一對夫妻,看著已是不惑之年,婦人身后還跟著一個年輕的媳婦子,雙眼通紅,臉上似仍有淚痕。
“停手!”
柳如是開口,南雁住了手退了回去,被打的仆婦臉頰已是腫了,嘴角溢血,看著很是凄慘。
南雁手也疼啊,早知道就將掌嘴的板子隨身帶著了,回去可得好好敷一敷!
李香君抬眸看了一眼門內,輕嘆一聲說道:“罷了,是我沒有福氣,走吧!”
南雁回神笑著道:“姑娘這話錯了,這仆婦出不遜,不僅僅是對姑娘,更是對我家娘娘,若是輕輕放過,皇室威嚴何在?豈不是人人都可說三道四,傷的可是陛下顏面。”
“柳慧妃!”門內走出的這對夫妻,其中這男子便是侯方域父親侯恂,他雖不在朝中任職,但對于柳如是卻是認得,此刻看著站在她身后的李香君,哪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這定然是將人趕出去時,被柳如是給撞見了,可她一個宮妃,是如何出得宮來,還這么巧就遇見了?
侯恂頭疼,卻還是帶著夫人和兒媳婦上前見禮,被打的仆婦聽到自家老爺這一聲稱呼,嚇得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她剛才說了什么?
說她不知檢點,左不過是秦淮河邊的歌女?
完了,這下可真是完了!
仆婦雙眼呆滯渾身顫抖,可現在已沒有人再去關注她,柳如是上前一步,皺眉道:“我此前得知,侯公子心儀香君,將他帶回府中,雖是妾,但也是正經行了禮的,為何現在卻要將人逐出府去?是何道理?”
侯恂當即解釋道:“回柳慧妃的話,李香君當初進府說是良家子,前幾日府中宴請賓客,有人認出她是秦淮河邊歌姬,這才...是她隱瞞在先...”
“不是,我沒有想隱瞞,我以為公婆和少夫人知曉...”李香君怎么會隱瞞身份入府?她又不會因為自己身份而感到卑賤,現在想來,是侯方域隱瞞了她的身份,也是因為如此,公婆才會同意自己入府為妾的吧!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