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一章
敖仕川挨了一頓胖揍后氣得跑了,成謙還有些擔心他氣狠了,哪想到第二天早上去飯廳就又看見了這貨。
正大馬金刀的坐在那兒捧著一碗粥大口大口的喝。
成謙遲疑著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鮮肉餃子蘸了蘸醋,放進嘴里咬了一口后,才開口:“你昨天不是氣跑了嗎?”
敖仕川喝粥的動作一頓,抬眼瞅他,帶著點無語:“誰家大老爺們兒還能氣兩天?”
成謙:“......”
敖仕川喝了半碗粥后,看他還在磨磨唧唧吃自個兒面前的那碟餃子,忍不住催促道:“你倒是快點兒啊,一早飯至于吃這么久嗎?”
成謙:“細嚼慢咽懂不懂?”
敖仕川嫌棄臉:“得虧你不上戰場,要不然天天得餓肚子。”
成謙慢悠悠喝了一口粥:“我就算上戰場也是搞后勤的,不愁沒時間吃飯。”
敖仕川:“......”
這時,唐文風走到門口:“吃好了嗎?”
成謙說了聲等會兒,三下五除二解決掉早飯。
敖仕川斜眼:“細嚼慢咽?”
成謙接過下人遞來的手帕擦了擦嘴:“輕重緩急懂不懂?”
敖仕川:“......”草!
吃過早飯后,一行人出發上了仙曇寺。
山腳下已經被官兵拉了線圍起來,好些消息落后還準備來上香祈愿的老百姓遠遠看見這陣仗,也沒走,還好奇地張望著。
等到他們看見成謙,連忙喊著成大人,詢問發生了什么事。
看得出來,成謙在此地百姓的心里頗有威望。
“仙曇寺窩藏逃犯,短時間內是不能再去上香了,大伙兒去其他寺廟吧。”成謙說道:“回去之后和左鄰右舍都說上一說,免得再白跑一趟。”
百姓們聽得連連咋舌,點點頭回去了。
很快,城中百姓都知道仙曇寺出事了。沒人再過來這邊,瞬間清凈了。
之前時間趕,雖然將仙曇寺翻了一遍,但有些地方還是有遺漏。這次唐文風他們有足夠的時間來將仙曇寺的邊邊角角都翻上一翻。
*****
根據被抓起來的戚家人交代,這里只是他們其中的一個據點,是的,仙曇寺只是其中一個。至于具體有多少個據點,他們不清楚,唯一知道的那個已經被殺了。就是挾持唐文風,被他一個過肩摔摔在地上,又被硯臺一刀結果了的那貨。
火把的光照亮了整個石室,那些密密麻麻的靈牌也得以被看清。
供在最上方的靈牌刻的時間竟然是前朝。
“這戚家人的生命力可真是頑強。”歷經兩朝還能蹦噠的這么歡,且還將人送上了皇后的位置,堪稱恐怖。
唐文風掃到地上的一本冊子,撿起來拍了拍,翻開一頁頁看了起來。
“是什么?”龍騰走過來。
“就是這些靈牌上的名......嗯?”唐文風正要放到供桌上,忽然發現一點不對。
“幫我拿著。”他將火把交給龍騰,從靴筒里抽出來一把短刀,小心翼翼將后面的封皮裁開。
裁開的封皮中間竟然夾著一張年頭已久,已經有些泛黃的紙。
唐文風輕手輕腳將疊起來的紙打開,上頭的紙寫得有些潦草,但大致能夠看懂。
而看懂的唐文風兩只手忍不住抖了下。
龍騰看他這個反應有些奇怪,探頭看了眼。
看完后,他猛地抬起頭,看向唐文風的眼睛里滿是震驚:“真的假的?”
唐文風長舒一口氣,將紙湊到火把邊。
眼看著火焰將紙燎了一個邊,他又后悔了,連忙將手收回來,將紙放到供桌上用袖子把那點火苗拍滅。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紛紛看過來:“大人夫子,怎么了?”
唐文風聲音很冷靜:“沒什么,差點被火把燎了袖子。”
龍騰從方才的震驚中緩了過來,放輕聲音問他:“你準備怎么做?”
唐文風將紙疊好收起來:“我不得不懷疑這本名冊是被人故意扔在這兒的。”
“嗯?你是說他們故意讓咱們知道這個消息?”龍騰不明白,“圖什么?”
唐文風道:“因為那個人不受控制。”
龍騰眉頭微微皺起來,片刻后又緩緩松開,一臉恍然大悟:“我懂了,他們不是故意讓咱們知道這個消息,而是想讓你知道,他們想要借你的手除掉那位。”
說完龍騰又忍不住煩躁起來:“如果是真的......你說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唐文風道:“戚家人都將這種底牌拿出來了,你覺得呢?”
唐文風話沒說完,他覺得事可能有這事,但是他很懷疑戚家人能不能真的從乾文帝的眼皮子底下成功掉包。
畢竟那皇帝老兒可不是好糊弄的。
龍騰嘶了聲:“還真是小看他了。”他忍不住感嘆,“不得不說,這皇室血脈就是厲害啊。”
唐文風有些頭疼:“就是厲害了才麻煩。”戚家人絕對會咬死了不松嘴。
龍騰咋舌:“說的也是。”
“大人,你們在說什么呢?什么厲害麻煩的?”王柯走了過來,“該搜的地方都搜過了。”
唐文風若無其事地道:“我說這戚家人挺厲害,有些麻煩。”
王柯點點頭:“是挺麻煩的,跟野草似的,除不了根就永遠能一茬兒又一茬兒的接著冒出頭。”
唐文風幽幽嘆息:“是啊,得除根。”
嗯,除戚家的根。
免得上下嘴皮子一碰,就顛倒黑白混淆是非。
死人最聽話,最安靜,最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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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宮。
崔徹看了看手中的密信,冷笑一聲,將其扔進了銅盆里。
福安公公立刻上前點燃。
“朕看他們還能蹦噠到幾時。”
“怎么這么生氣?”
崔徹連忙起身:“父皇。”
福安公公行了禮,連忙退了出去,將殿門合上。
乾文帝嗯了聲,垂眸掃了眼銅盆里還未燒盡的密信,走到一旁坐下:“還沒死心?”
崔徹嘆氣:“兒臣可是他們能夠抓到的最大把柄,怎么可能會死心。”
他走過去坐下:“父皇,您說他們會公之于眾嗎?”
乾文帝端起茶,撫了撫上頭飄著的幾片茶葉:“你會怕?”
“那倒不會。”崔徹又是一聲嘆息,“就是擔心有了兒臣這個前車之鑒,他們會懷疑三弟。”
乾文帝笑了:“照這樣說來,豈非連太祖皇帝的子嗣也要存疑?”
崔徹愣了。
“我問你,若是唐文風身處你這個位置,你覺得有一天,有人指著他的鼻子說,你并非皇嗣,而是戚家子嗣,他會怎么做?”
崔徹想了想,道:“他肯定會讓對方拿出證據。”
乾文帝點點頭:“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