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景越帝卻是越聽眼睛越亮,照這么說,這哪里是做錯事啊?分明就是一個有謀有勇、能文能武、可提槍平天下也可以下馬治天下的奇才啊。
一個強大而又忠誠的臣子,豁然間躍然眼前。
他輕輕一拍龍案,指著李辰道,“非錯事,而是好事。正如愛卿所說,唯有如此,才能固定流民、重復生機。
況且,朕也不怕丟了臉面,不妨直說,遠北之地,都已經丟了這么長時間了,無論怎么做,其實也都沒關系。
只要能收回來,甚至能產出效益,那就是最好。
況且,皆為個名義罷了,實質上,無論怎樣,那土地不還是民眾來種么?該交的賦稅也不全都要交么?
既然如此,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你的我的他的,都是虛名罷了,又能怎樣?只看最后的結果不就得了?
李愛卿,你做得好,朕,深表同意,遠北境,先就這樣做,試一試,看看效果如何!”
景越帝,直截了當地給李辰這件事情定了性,也就意味著,他告訴了所有人,都別逼逼了,我都沒說啥,你們還逼逼個啥!
那邊的徐陽瞇了瞇眼睛,面無表情地一躬身道,“陛下說得對,老臣愚鈍,倒是沒想明白其中的關鍵之處,這件事情,便也不做探討了。”
“諸位愛卿,還有事嗎?”
景越帝見平素里政風凌厲甚至總是以家國之重來跟逼迫自己讓步的徐陽今天終于吃了癟,當真龍顏大悅,滿心舒暢,轉頭望向了其他人道。
“陛下,我倒是還件重要的事情,想和陛下還有李將軍探討一下。”
徐陽再次道。
景越帝皺起了眉頭,他瑪德,還沒完了。可是,他現在也不能說什么,因為這一次,徐陽居然是把他也拉上來了。
“徐相請講。”景越帝道。
“現在李將軍已經收復了中原和遠北境,但李將軍也說過,必須要馬上恢復當地的生產生活秩序,雖然李將軍文韜武略俱是一流,但一身是鐵怕也難幾顆釘,光靠軍政一體的模式,終究不能持久。
所以,陛下,我懇請,馬上派出文官隊伍,趕赴中原和遠北境各地,施政當地、安撫民眾、盡快將遠北和中原重新納入永康的管控之中。”
徐陽說道。
李辰神色不動,盡管已經有所預料,可是對徐陽這般奸猾投機、明搶勝利果實,還是鄙夷憤怒,同時也不得不佩服他精準搶抓機會的本事。
果然,任何時代都是處處有能人,這個徐陽別看是個奸相,但這副頭腦絕對不是蓋的,同時,也借著這個機會直接將了他一軍,如果他稍露不悅之色,立馬就會被官抓到把柄,沒準兒又得奏他一本,說他心懷異志,云云。
景越帝一怔,臉色凝重了下來,望向了李辰,只不過,還沒等他說話,李辰已經一抱拳,朗聲道,“陛下,徐相所,正合吾心。有道是,打仗容易治理難啊,現在確實如此,我正頭疼,恢復一個遠北境的生產生活秩序,就已經足夠操心的了,現在又多了一個中原,臣實在顧之不及。
還懇請陛下挑選有德有能之人,赴中原和遠北,恢復管控統治!”
一句話出口,景越帝登時眼中綻出了笑意,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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