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傷痛,不是幾句“節哀”就能抹平的。
安欣跪了很久,久到嚴初九以為她會一直跪下去。
天越來越陰暗了,像極了兩人此刻的心情。
當安欣終于站起來的時候,眼眶泛紅,卻沒有再繼續掉眼淚。
“嚴初九,我帶你來這里,是想告訴你,我們要找的,可能是同一批人。”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此刻他們的敵人,是同一個深淵。
嚴初九看著她通紅卻閃爍著決心的眼睛,緩緩點頭。
風吹過墓園,卷起幾片落葉,似乎在為這段沉痛的過往嘆息。
墓碑上的“杜文娟”三個字,無聲的訴說著這場被身份錯換的悲劇。
嚴初九握緊了拳頭,指節泛白。
剛才的時候,他曾懷疑安欣在編故事,故意編造一個不存在的杜文珍來欺騙自己。
可當他看到安欣那通紅的眼眶里,除了刻骨的恨意,還有著一絲對母親慘死的無盡哀慟時,所有的疑慮都煙消云散了。
那不是裝出來的,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痛苦,像淬了毒的冰棱,既傷人,也自傷。
“安醫生,我信你。”嚴初九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像磐石般沉穩,“不管是為了我父母,還是為了你母親,那些人,還有杜文娟,我們都必須找到。”
安欣猛地抬頭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是難以喻的復雜情緒。
她本以為,以嚴初九的警惕,還會追問更多細節,甚至要求證據,卻沒想到他如此干脆地選擇了相信。
這份苦等的信任,像一束微光,照進了她被仇恨冰封已久的心底,帶來一絲微不可察的暖意。
“謝謝你。”
安欣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卻比剛才多了幾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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