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點,突然毫無征兆地砸落!
噼里啪啦!
砸在冰冷的墓碑上,發出沉悶又壓抑的聲響,像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在捶胸頓足。
安欣下意識地往旁邊縮了縮肩膀,冷冷的冰雨胡亂的拍,像極了此刻心底蔓延的寒意。
就在這時,一件帶著體溫的外套,帶著不容置疑的暖意,輕輕披在了她單薄的肩頭。
那溫度,瞬間隔絕了雨絲的冰涼,驅散了心頭的陰霾。
安欣愣住了,這突如其來的溫暖,像黑暗中遞來的一根火柴。
她下意識地抬頭,正撞進嚴初九那雙沉靜的眼眸里。
那雙眼里沒有戲謔,沒有玩世不恭,只有一種洞悉一切的理解與支撐。
有時候,真正的溫暖,不是驚天動地的海誓山盟!
可能僅僅只是一件帶著體溫的外套,和一個沒說出口卻寫在眼里的“別怕,我在”。
嚴初九的聲音被雨聲切割得有些零碎,卻異常清晰,“我父母和你媽媽一樣,他們也成了杜文娟棋盤上的棄子。”
安欣握著墓碑邊緣的手指猛地收緊。
嚴初九蹲下身,與她平視,雨水順著他的下頜線滑落,“周海陸因為是中間人,也被牽涉其中,雖然僥幸逃了一命,但腿已經瘸了,躲在月牙嶼十幾年,活得像只耗子。”
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活著,有的光鮮,有的茍且,都是為了等一個討回來的機會。
安欣點點頭,她追查的線索,也查到了周海陸。
“周叔告訴我,當年我爸媽的船沉之前,運的是一批輪胎,我在沉船的海底,也看到了那些輪胎。不過因為能力有限,只帶回了我父母的遺骸,沒能仔細查看!”
安欣忍不住問,“那里有多深?”
嚴初九回憶一下當時的深度,“超過了380米,將近400米!”
安欣吃驚得不行,“你當時怎么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