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清冷里悄悄洇出一絲失落,淡得幾乎看不見,卻又真實存在。
她原本以為,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兩人已經是朋友,嚴初九會對她多幾分信任。
尤其是在調查他父母死因這件事上,自己已經完全跟他站在同一陣線上,沒想到這會兒仍閃爍其詞,像一道無形的墻,將她隔絕在外。
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想起了那段經典的臺詞:我以為憑我們的交情,可以講點感情,沒想到最后還是一場交易!
盡管境況不同,但這該死的隔閡感,真是如出一轍!
“我知道了。”安欣終于開口,聲音比剛才低了些,聽不出情緒,像被海水泡過的石頭,“打擾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像是下定某種決心。
她的腳步依舊很輕,卻帶著一種明顯的疏離感,仿佛剛才那個試圖靠近的人只是錯覺。
嚴初九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廊角,心里很不舒服,像喝了一口隔夜的海水,又咸又澀!
他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話漏洞百出?
安欣那么聰明,怕是早就看穿了。
可那五百斤黃金牽扯的事,水太深——周叔的性命,父母的死因,甚至杜文娟背后藏著的勢力哪一樣是能隨便往外說的?
這樣的渾水,他一個人蹚已經夠危險了,實在不敢再拉上別人。
“抱歉了,安醫生。”
嚴初九對著空蕩的走廊低聲說了一句,輕輕合上了門。
沒等他躺回床上,門卻被“吱呀”一聲推開了。
嚴初九原以為安欣殺了個回馬槍,沒想到卻是一直在等的周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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