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自然是周凌云,要是花姐,那就驚掉人下巴了。
周凌云身上穿著件素色的棉裙,領口繡著細碎的白梅,像胸前長出的枝芽。
烏黑纖長的頭發松松地挽在腦后,幾縷微濕的碎發垂在臉頰,帶著剛沐浴過的水汽,像被晨露打濕的玉蘭。
整個人像剛從月光里撈出來似的,帶著點濕漉漉的脆弱。
嚴初九微愣一下后,聲音有些啞的問,“凌云姐,你怎么來了?”
周凌云沒說話,走到床邊,腳步很輕,落地時幾乎聽不到聲響。
每一步,卻像踩在嚴初九的心尖上,讓他心驚肉跳。
跟懸疑bg似的,讓人既緊張又忍不住想往下聽。
借著昏暗的光線能勉強看到她眼尾泛著胭脂紅似的紅,不知是哭過還是羞的。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全都是不得不!
剛才她在門外徘徊時,對著月光照了三次影子,手在門把上懸了七次,終究還是敗給了心底那股又燙又澀的沖動與無奈。
她定定地看了嚴初九半晌,眼底像盛著揉碎的星子,亮得灼人,又暗得發沉。
有怨,有愧,有女人天生的羞怯,更有豁出去的決絕!
種種情緒在那雙杏眼里翻涌,像被海浪反復拍打卻不肯碎裂的珍珠。
她恨這個男人步步緊逼要撕開真相,又疼他困在過去的執念里不得解脫!
同時,她更怕父親藏的秘密會毀了一切!
半晌之后,她終于深吸一口氣,輕解身上的裙帶。
動作很慢,指尖觸到絲絳時微微發抖,像是在解一道困住自己多年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