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拓跋氏族的消息傳過去,就讓她的心情更糟糕了,這個時候咱倆去見京主……你覺得咱倆活著回來的可能有多大?”
元羥被問的直接沉默了。
一些很恐怖的畫面不受控制地在他的腦海深處拼湊在一起,使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但若是咱們沒去,事后萬一出了問題……”
他的額頭滲出了汗水,覺得自已怎么這么倒霉?
好像去與不去都會有天大的麻煩。
元池冷聲道:
“能出個屁的問題,那孟樊廣在天宮里混的時間比厲枯海久多了,要不然說他怎么能成為核心弟子呢?”
“而且今夜他是帶著長老令牌來的,這肯定是上面的意思,難不成那令牌還能是他偷的?”
“而且你往深處想,他有什么理由背叛天宮?”
“又怎么敢背叛天宮?”
元羥被說得一愣一愣,他卻也沒有想這么多,只是有些倔地問道:
“那萬一呢?哥,萬一……”
的話才說到一半,元池就把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聲音也沉了下來:
“你聽我說,待會兒咱們就直接回去跟他說,這就是京主的意思,回頭如果沒出事,那就什么事都沒有。”
“而如果像你說的那樣,真的出現了不可能的可能,直接受到懲處的也一定是厲枯海,按照我對京主的了解,她可沒有那個耐心去聽厲枯海解釋緣由……”
…
天牢深處,山脈之中有一條通向地下的路。
看著這地下宛如迷宮一般的牢籠,周圍布設重重路障與機關,聞潮生不禁感慨道:
“將一座囚籠修建得這么精致,看來這些年你們是真的沒少幫賀蘭氏族干臟活兒。”
甬道兩旁每隔十步會有一根火把指引方向,上面散發的微光將原本面色蒼白的孟樊廣映得多了幾分人色。
“能跟賀蘭氏族搭上關系,甚至在面對拓跋氏族的問責時,還受到賀蘭氏族的庇佑,這些年京主自然沒有少費心思……至于那些臟活兒,這實在是很正常。”
“氏族要發展壯大,要統治,要制定規則,他們自然不能在明面上做太多見不得光的事情,否則就會失去信力,塞外實在是太過混亂,大家向來渴望一個安定的環境,若連統治者本身都殘忍無道,都殺伐無端,誰又愿意追隨他們呢?”
“我一個從未掌權的人都知道,純粹靠著武力鎮壓和恐懼統治的族群,不可能長久。”
“但是氏族的發展又必然伴隨著無數的爭端與血腥,不只是賀蘭始祖,也不只是我們,其實塞外的三個氏族都是這樣……沒有誰比誰更好,只有誰比誰更強。”
說到這里,孟樊廣的眼神有意無意地望向了吉斯希,他知道吉斯希是拓跋氏族的人。
而論極殘忍,拓跋氏族難道就不殘忍?
他們突然之間封閉了藍河公國所有的進出口,然后在里面肆意屠殺其他兩族的人,若非是那零零散散逃出來的人帶出了消息,他們外面的人都還不知道藍河公國之中到底發生著怎樣慘絕人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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