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凝霜動了!
她那被認為早已耗盡力氣的身體,爆發出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
“鏘啷!”
鎖住她雙手的鐵鏈被她用盡全身力氣猛地一掙,借著身體下墜的慣性,鐵鏈繃得筆直,如同一條鐵鞭,狠狠地纏住了那名禁軍的脖子!
“呃……”
那士兵的辱罵聲戛然而止,雙眼暴凸,雙手死死抓住脖子上的鐵鏈,卻怎么也掙脫不開。
另一名士兵見狀大驚,提刀就想砍斷鐵鏈。
可已經晚了。
蕭凝霜猛地向后一拉,同時用腳狠狠踹在木架上,整個身體借力蕩起。
她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姿態,將那名士兵的身體當做踏板,凌空一翻,竟掙脫了木架的束縛!
“噗通!”
她重重落地,手腕的傷口撕裂,劇痛讓她眼前一黑,但她沒有片刻停留。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從那名被她勒得半死的禁軍腰間,抽出了他的佩刀!
“保護公公!”
另一名士兵終于回過神,嘶吼著沖了上來。
刀光一閃。
沒有華麗的招式,只有最簡單、最致命的刺擊。
那名士兵的喉嚨處多了一道細細的血線,他捂著脖子,難以置信地看著蕭凝霜,緩緩倒下。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快到風行淵甚至沒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當他反應過來時,一柄冰冷的長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風行淵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尖細的嗓音因為恐懼而變了調,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刀鋒上傳來的刺骨寒意和淡淡的血腥味。
“讓他們,都退下。”蕭凝霜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不知是因劇痛還是力竭,但握刀的手,穩如磐石。
“聽、聽見沒有!都給咱家退下!退出去!”風行淵對著聞聲沖進來的幾名獄卒尖叫道。
獄卒們面面相覷,投鼠忌器,只能一步步后退。
蕭凝霜挾持著風行淵,一步步向外走去。她每走一步,腳下都會留下一個淡淡的血印。她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臉色白得像紙,但她的步伐卻異常堅定。
從最深處的死牢,到天牢的大門,短短百余步的距離,卻仿佛走了一個世紀那么長。
終于,一股帶著自由氣息的冷風從門外灌了進來。
蕭凝霜停下腳步,
天牢外,已是黃昏。
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猛地將風行淵向前一推。
風行淵一個踉蹌,狼狽地摔倒在地。
他驚魂未定地回頭,卻只看到蕭凝霜站在門口的陰影里,那雙眼睛在暮色中,亮得像是兩團燃燒的鬼火。
“風行淵,你這閹狗!”
她的聲音無比的寒冷!
“他日,本宮必會親手,取爾狗頭!”
話音落下,她不再停留,轉身便融入了街角的陰影之中,消失不見。
只留下風行淵癱坐在地上,臉色變化無窮。
極致的羞辱和恐懼過后,是滔天的怒火。
“啊——!”
他發出一聲不男不女的尖叫,指著蕭凝霜消失的方向,歇斯底里地嘶吼著:
“給咱家追!封鎖全城!她跑不遠的!抓住她!咱家要將她碎尸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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