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的沒錯。
要不然太子怎么就獨獨為她破例?要不然后院怎么就她一個懷上了?!-->>
因為她騷,因為她浪!
方宏覺得惡心。
可他的心又好痛。
他喜歡她這么久,難道就這么算了?
當然不!
宋檻兒欺騙了他的感情,欺騙了他的真心,他不能就這么算了,他不甘心!
所以方宏決定,把檻兒拉回來。
他們一開始本就是低賤的奴才,他是給人倒夜香的,她是給人洗衣裳的。
他們才是一路人。
這條路才是他們的歸宿。
是宋檻兒的歸宿。
“不說是嗎?”
見他低著頭不說話,檻兒懶得再浪費時間,轉身準備請示太子進行下一步。
“奴才說,奴才說!”
方宏猛地抬頭。
在檻兒看過來時對上她的眼。
然而不待他說話,一道冰冷的嗓音忽然響起:“將此人封口送去典璽局。”
典璽局相當于東宮的內務府,管東宮一切事務的核心之地,其掌事便是海順。
太子今晚沒開過幾次口。
此時開口便要將一個凈軍太監送去典璽局,鄭明芷和曹良媛等人都愣住了。
檻兒看向太子。
駱峋亦看向她,卻是未曾多。
“不、宋昭訓、宋……唔!”
方宏被堵住嘴拖拽了出去。
但臨出門,他直個勁兒地扭頭往屋里看。
臉都漲紫了。
海順剛好來到門口,打眼看出了貓膩,他心頭一緊,當即比劃了個手勢。
方宏被一記手刀砍暈。
與此同時,袁寶領著人押了二十來個,符合之前檻兒描述的粗使婆子回來了。
香葉軒,正房。
一個小太監匆匆朝門口奔來。
紫蘇站在臺階上,問道:“外面現在什么情況?怎么聽著動靜這么大?”
小卓子白著臉,一腦門兒的汗。
“嘉榮堂圍了一圈侍衛不準人進出,我跑遍了地方都沒找到能打聽的人。
但明顯是出了大事,這會兒殿下身邊的袁寶公公正領著人來后院了!”
紫蘇的心突地一跳:“來后院作甚?”
小卓子搖頭。
“真不知道,想是早下了禁口令。”
紫蘇轉身疾步回了內室。
“主子怎么辦,前邊兒來人了,說是要搜查什么人,您說會不會是來……”
剩下的話消失在金承徽冷冷的眼神里。
但金承徽其實這會兒也怕。
她爹只是一個六品京官,她進東宮前還是從的,她入了東宮才升了正的。
她娘厲害,把她爹治得服服帖帖。
妾都沒納一個。
所以他們家后院壓根兒沒有妻妾爭寵的事發生,金承徽自然也沒從她娘那兒學什么后宅勾心斗角的手段。
也因此,這是她頭一回做這種事。
不慌才怪了。
但金承徽又忍不住心想,不會有事的。
是宋檻兒先不知尊卑頂撞她的,是她先害她被鄭氏叫人扇耳光的。
也是宋檻兒害她被禁足的!
她反擊理所應當,也要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不能讓對方繼續得意下去!
金承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也做得很隱蔽。
花了近半年時間,動用了那么多人。
那勞什子肚兜她沒見過,也不是她的人做的,只要她咬死了不認就不會有事。
絕對不會!
正這么想著,院里突然一陣不小的動靜。
紫蘇匆匆跑到門口。
卻是被袁寶堵了個正著。
白菘嚇得碰摔了花幾上的花瓶。
金承徽瞪她一眼,旋即假裝鎮定地匆匆迎了過去,“袁公公,你這是……”
袁寶打了手勢,上來幾個粗壯的太監宮女將金承徽主仆團團圍住。
“金承徽,殿下有請。”
“另外,香葉軒的宮人一個都別放過!”
金承徽被架出了香葉軒。
人都要氣瘋了!
“袁寶!袁寶你放肆!我是太子承徽!你敢讓這些狗奴才對我動粗,信不信我稟明殿下,讓殿下把你……”
袁寶頭也不回地打斷她的話:“承徽省省力吧,用不著您稟明,等見著了殿下多得是讓您說話的機會。”
金承徽:“什么意思?”
袁寶沒作理會,只加快了步子。
金承徽不信自己會這么輕易就暴露了,一路上扯著嗓子問候袁寶的祖宗。
然而等到了嘉榮堂。
他們一行人剛走到院子中間。
面朝屋里跪在正房門前的一個小宮女聽到動靜扭過頭來,跟著眼睛一亮。
指著金承徽身后其中一人道:“就是她!就是她給的銀子讓奴婢跑腿的!”
那小宮女指的正是在金承徽跟前伺候,此時一并被押來的二等宮女流云。
確定對方指的是自己,流云一臉懵,倒是被押在她前面的紫蘇徹底軟了腳。
金承徽看到了,目光狠戾地威脅了紫蘇一眼,順帶也不忘剜一眼白菘。
敢壞她的事。
她會讓她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金承徽強行無視自己后背冒起的冷汗,等進了屋押著她的宮女一松手。
她就嬌嚷著往太子面前撲:“殿下!您看這些個刁奴,他們居然敢……”
卻是才撲走了幾步還沒來得及到太子跟前,就被鄭明芷叫人攔住了。
“金承徽你好大的膽子!”
鄭明芷怒喝。
“構陷東宮女眷,誣告皇嗣,妄圖混淆皇室血脈,還不立即跪下如實招來!”
金承徽被按跪到地上。
正準備呵斥按著她的人,就聽了鄭明芷一連串怒斥,她的臉本能地一白。
眼珠子心虛亂轉,下意識在屋里找起檻兒。
等她看到檻兒竟坐在平日請安的座位上,看起來毫發未損時,金承徽一個激靈頭發根兒都要豎起來了!
怎么會這樣?!
姓宋的怎么會好端端地坐著!
這個時候宋檻兒難道不應該被曝和低賤的太監有染,意圖殺人滅口,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被逮了正著。
然后被太子當場厭棄賜死。
腹中野種也要被墮下扔蛇堆里,宋檻兒為此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狼狽求饒嗎?
為什么她現在什么事都沒有?!
沒錯。
金承徽對紫蘇和白菘說的是不動檻兒的肚子,只是要讓她就此失寵,但她實則是對檻兒下了殺心的。
金承徽確實對后宅爭寵不熟,可也因為不熟,她的想法才更極端絕對。
金承徽覺得后院爭寵的女人就像曲蟮。
若不徹底將其弄死,那么就算斷成了兩截,對方也有可能存活下來。
然后再繼續惡心她。
誠如檻兒剛重生,第一次和金承徽面對面交鋒被她惡語相向時心中所想。
此人行事不過腦,但委實心狠手辣。
因而此時此刻看到坐在那的檻兒,金承徽心里的狠意幾乎快溢出來。
不過她自認為裝得好。
狀似不解地回答鄭明芷的話道:“什么構陷東宮女眷,什么誣告皇嗣?
妾身成日里潛心抄寫宮規,門都出不得,就算是太子妃您也不能血口噴人!”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