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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重生侍寢當日,說好的太子不近女色呢 > 第119章 (合章)他喜歡檻兒!金承徽被抓!

                第119章 (合章)他喜歡檻兒!金承徽被抓!

                翠萍拿出了是芳蓮主動找她合計此事的證據,于是芳蓮自然而然也招了。

                她和檻兒其實也沒有仇怨。

                但她不甘。

                不甘同樣是粗使奴才,憑什么宋檻兒就能翻身成了主子,成了東宮寵妾!

                甚至懷了皇嗣!

                不甘自己明明在宮里的年頭比宋檻兒長,為什么這樣的好事偏輪不到她!

                所以芳蓮恨,芳蓮嫉妒!

                偏她除了暗地里藏著這些心思外什么都做不了,她連到前院的機會都沒有!

                種種嫉恨上頭,外加到手的錢多,芳蓮便在方宏找上她的時候決定賭一把。

                她想,檻兒做主子她們這些人討不到好處,但檻兒被拉下來她舒坦!

                至于會不會掉腦袋。

                這方面芳蓮和翠萍不謀而合,自然也是抱著各種各樣的僥幸心態。

                人性大抵就是如此。

                處境相同之人,若其中一人過得不如另一人,另一人或會同情、會感慨、會愿意與其交好,亦或者會漠視。

                反之同樣如此。

                若有朝一日此人得了際遇,日子過得好,且二人之間差距越來越大。

                另一人或會羨慕、會由衷為此人感到高興,但也可能二人漸行漸遠、亦或者另一人心生嫉妒不甘。

                眼下來看芳蓮便屬后者。

                不知是她知道自己難逃一死,豁出去了,還是被當下的形勢嚇得不知所云了。

                芳蓮不僅供出了是方宏找上她合計的這件事,還道出了她對檻兒的嫉恨。

                她就那么跪趴在地上。

                干瘦的身子明眼可見地顫抖不止,深秋的夾衣也遮不住她嶙峋彎曲的脊背,屋中充斥著她隱忍的哽咽。

                鄭明芷在呵斥芳蓮,一口一個刁奴賤婢。

                秦昭訓看著檻兒。

                曹良媛也看著檻兒。

                前者眼神清冷,后者眼神似同情寬慰。

                看似兩道意味截然不同的視線,其間卻夾雜著同一絲興味和好奇。

                像是都想知道,檻兒此刻的感受為何。

                又會說什么,做什么。

                都是低等奴才出身,還曾同吃同住。

                如今卻是一人錦衣玉食、養尊處優。

                他人卑躬屈膝、如履薄冰,甚至不惜為了幾兩銀錢不要命的事都干出來了。

                秦昭訓和曹良媛便想知道,檻兒看著跪在她面前的這些同胞是什么感受。

                然而可惜。

                她們沒能從檻兒臉上看到尋常人得知自己被昔日同胞背刺時,該有的驚愕、傷痛、失望、苦澀等復雜情緒。

                有的只有純粹的,隱忍不發的怒。

                她都不難過嗎?

                秦昭訓困惑地想。

                檻兒當然不難過,畢竟前世經歷過一回了。

                雖然不是同一件事,但性質差不多。

                彼時檻兒心里倒真有幾分百味陳雜。

                為同根生卻相煎太急感到悲哀,為不得不為二兩銀錢賣命的生活感到苦澀。

                為自己與他們無冤無仇,對方卻要害她感到驚憤,也為今后要更加如履薄冰感到茫然。

                但現在,檻兒丁點兒其他情緒都沒有。

                她只知道這些人要害她。

                這些與她往日無仇近日無冤的人,這些自己從不曾得罪過的人,為了他們各種各樣的私心要置她于死地!

                置她的孩子于死地!

                “你呢?”

                檻兒面無表情。

                看向沒說話的方宏,“她倆都指證你是此事的主謀,你有什么要說的?”

                方宏知道今天這一遭自己是逃不掉了。

                其實這個結果他在收了那人的銀子,打定主意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想過了。

                他不熟悉大靖律令,做不到像她那樣張口就來,可他好歹知道自己要犯的是死罪。

                可他還是做了。

                還是把與人通奸的罪名扣到了她頭上。

                為什么?

                因為喜歡。

                因為他喜歡檻兒!

                前年冬天的那個晚上,方宏這輩子都不會忘。

                他漏洗了兩個恭桶,剛巧撞上劉太監在上邊吃了掛落,心情不好的時候。

                劉太監對他又打又罵,一整天沒讓他吃飯,讓他大晚上在雪地里跪四個時辰。

                當時,方宏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但就在這時候。

                值夜的檻兒從漿洗房出來路過他們院門口,及時接住了被凍僵要倒地的他。

                她身子柔軟,身上和他們這些常年倒夜香洗恭桶的人不同,是香的。

                她的聲音像被太陽照過的溪流,清澈溫暖得讓他一度以為出現了幻覺。

                她問他還好嗎?

                問他還能堅持住嗎?

                她從懷里掏出一個窩窩頭給他,悄悄讓他吃,讓他要堅持住,不要死。

                說明天是大晴天。

                于是,他真的沒有死。

                因為她的那個窩窩頭,因為她。

                他想看她說的大晴天。

                可像他這樣的,連男人都算不上,他怎么敢對她癡心妄想,怎么敢靠近她呢。

                方宏只敢偷偷地喜歡,只敢遠遠的,假裝不經意地看著她所在的方向。

                日復一日。

                直到去年冬天,檻兒也被罰了。

                她跪在結了冰的水井旁,小臉凍得發紫,搖搖欲墜好幾次都差點栽進井里。

                方宏心疼壞了。

                他假裝路過,像她之前幫她那樣抓住了她,再把懷里的窩窩頭塞到她手里。

                可讓方宏沒想到的是。

                檻兒不要他扶,她推他,催他走。

                也不要他的窩窩頭。

                她甚至沒有認出他!

                為什么沒認出他?為什么不要他扶?

                為什么要催他走?

                也不要他給的吃的?

                方宏猜,檻兒是嫌棄他。

                沒錯。

                她就是嫌棄他!

                和其他人一樣,嫌他是個倒夜香的,嫌他有味兒,嫌他每天摸恭桶的手!

                可她怎么能夠這樣?

                明明是她先接近他,是她先闖進他的生活,現在卻又來嫌棄他。

                她怎么能這樣?!

                他那么喜歡她,那么喜歡!

                方宏覺得痛苦,感到憤怒,可他舍不得檻兒,還是習慣性遠遠地看著她。

                直到今年三月。

                他忽然聽說檻兒被調回前院了。

                他跌跌撞撞跑到浣衣所,想在那里找到自己熟悉的身影,聽到熟悉的聲音。

                可是沒有。

                她真的走了。

                他們之間隔著一個前院到后院的距離,卻像似隔著一座難以翻越的山。

                又過了一個多月。

                方宏聽說太子破天荒納了新人,那人就是檻兒,他喜歡的檻兒!

                她成了太子的女人!

                再之后,方宏便總能聽到身邊人提起檻兒。

                他們說太子如何如何為檻兒破例。

                檻兒又是如何如何得寵。

                如今懷了皇嗣,徹底成了東宮的獨一份!

                呵。

                方宏就知道,當初檻兒是真的嫌棄他。

                他也真的看錯了人。

                什么清澈,什么心地善良都是假的!宋檻兒骨子里就是個浪貨,是個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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