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卻不見人影。
“白隱!”
江箐瑤將聲調提高了幾分,可回應她的仍是落針可聞的沉靜。
心想著許是李玄堯又把白隱叫出去辦事,江箐瑤便也未多尋思什么。
只是氣白隱怎么出門也不跟她招呼一聲。
起身下床,沒多久侍奉的女婢也掐著時辰,端著熱水進來侍奉她洗漱梳發。
嬤嬤也按時抱著江翊安來了她屋子里。
待江箐瑤在梳妝臺前坐下時,這才發現有封信壓在妝奩之下。
秀眉輕動,江箐瑤有些意外地將那信抽出。
書信緩緩展開,入目的便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字跡。
看著看著,淚水滴落在信紙上,洇花了“子歸”兩個墨色的字。
“走,了?”
江箐瑤不確信地自自語著。
這些日子白隱的反常,一個接一個地涌入腦海。
江箐瑤后知后覺,發現他的離開早就有跡可循,那些反常都是在為離別做著準備。
信紙從指間滑落,飄飄然地落在她的腳邊。
撥開女婢給她梳頭的手,江箐瑤騰地站起身來,連件斗篷都沒披,就沖出了屋外。
“白隱!”
“你給我出來!”
“這樣一點兒都不好玩兒。”
抄手游廊間,她提著裙裾四處尋著白隱的身影,且邊哭邊喊,一路尋出了將軍府外。
江箐珂正同李玄堯用膳時,喜晴急匆匆進屋稟報。
“小姐,二小姐醒了,剛剛沖出了將軍府,現在正在滿大街找白隱呢,府上的下人們攔都攔不住。”
嘆了口氣,江箐珂放下筷子,起身欲要出府去尋人,卻被李玄堯按了回去。
他轉身同喜晴吩咐道:“你同谷豐速速去把人找回來。”
喜晴領命而去。
李玄堯隨即同身側的曹公公下令。
“去客棧把谷俊帶來的人接到將軍府。”
半個時辰后,江箐瑤被接回了將軍府。
江箐珂來到她的房間。
許是在外面跑得太久,江箐瑤即使裹著個被子,身子仍在不停地瑟瑟發抖。
聽到江箐珂的腳步聲,一雙淚眼看過來,委屈又悲傷。
她哽咽道:“阿姐,白隱好像不見了,不知去了哪里?你幫我找找他可好?”
在一旁哄著江翊安的張氏語氣倒是輕快不少。
“走了好啊,最好是死在哪里永遠別回來。”
“那等惡人你還指著他能心甘情愿留下來,給你當牛做馬,陪你過一輩子?”
“要銀子沒銀子,要權勢沒權勢,除了那副好皮囊,一無是處。”
江箐珂沒有理會那張氏。
她朝江箐瑤的床邊徐徐走過去,很是自然地將人摟到了懷里。
似是找到了慰藉,江箐瑤撲在江箐珂的懷里哭得愈發大聲。
“白隱說他走了,還讓我忘了他。”
“他怎么這么狠心啊,就這么丟下我和翊安,還有肚子里的孩子走了。”
“阿姐,你說他這是為什么啊?”
“是因為我平日里對他的搓磨太過分了嗎?”
“可明明是他有錯在先啊,也是他自己要回來當牛做馬的。”
“我都還沒嫌棄他是殺父仇人呢,他憑什么一走了之?”
江箐珂也不會安慰人,更不知該如何說些貼心的話。
她只能勸道:“區區一個根而已,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咱們江家的兒女要拿得起放得下。”
“等阿姐當了皇后,三年后的探花郎就歸你,誰都搶不去。”
“他若不肯,我就把他綁起來,送你床上。”
江箐瑤抽了抽鼻子,仰頭看江箐珂。
“有你這么安慰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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