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瑤猛地搖頭。
“我不要什么顧氏,我要你活著,你說過的,會幫我,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顧梟已經沒有力氣回答她了,手上卻還在用力,努力將自己身上的保暖衣物往她身上蓋。
好在陸晚瑤平時就喜歡多放些東西在空間里,以備不時之需。
她先是用東西將縫隙口堵住,只留了一個小口供氧。
剩余的厚衣物墊在底下,讓顧梟能好受些。
顧梟受了傷,她不敢帶著他冒險。
現在天色暗了下來,雪也下大了,正好掩蓋了他們的痕跡。
他們只能度過這一夜。
“阿梟,再忍一忍,再堅持一下。”
她伸手撫著顧梟的臉頰,用臉貼了貼他。
他很冷。
很冷。
冷到讓陸晚瑤害怕。
她的手甚至都控制不住地抖了起來。
顧梟沉沉睡去,又或者是暈了,她不知道。
陸晚瑤根本不敢睡,只是一直盯著他,確保他還有氣息。
她生怕自己一覺醒來,他就沒了。
也不知道她就這么抱著他過了多久。
感受到懷中,他生命似乎在寒冷中一點點流逝。
陸晚瑤忍不住紅了眼,本就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頓時變得通紅。
“阿梟……”她顫抖著聲音,輕輕呼喚他。
顧梟的氣息越來越弱。
她終于是忍不住,眼淚順著臉頰滴落。
一滴眼淚砸在顧梟臉上。
他緩緩睜開眼。
手上沾染的血跡已經干涸。
他輕輕抬手,為她擦去眼淚。
“哭什么,別怕。”
顧梟似乎好了些。
好在她一晚上都在給他喂靈泉水,否則怕是真撐不下去。
天色漸亮,風雪似乎小了些。
透過巖石縫隙的窄口望向外面,依舊是雪白一片。
遠處傳來幾聲悠長的牛鈴聲。
這倒是提醒了陸晚瑤。
方才他們來的時候,這附近是有牧場的。
既然有牧場,那就一定有牧民!
一個大膽的念頭閃過。
她輕輕將顧梟放平,然后小心翼翼地爬出縫隙,忍著刺骨的寒冷和肩膀的酸痛。
她得想辦法主動求救。
陸晚瑤拆下自己毛衣的紅色毛線,又找到一些韌性較好的枯藤。她回憶著自己曾在書上看到過的,山區牧民用于在樹林間標記路徑或發出簡單信號的特定繩結和懸掛方式。
她將紅色毛線以那種特殊的結法,系在縫隙附近幾棵顯眼樹木的低矮枝椏上,尤其注重朝向可能有牧場的方向。
紅色在白雪的映襯下格外醒目。
她還將少量松脂涂抹在某個繩結上,希望能借助氣味引起牧羊犬的注意。
這是她能想到最不驚動追兵,又能向可能路過的當地人求救的唯一辦法。
但也有可能,會將追兵引來。
所以陸晚瑤不敢把大致方位標得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