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將這案子托付給他,本意是要他徹查清楚,卻也特意囑咐,不可為難蕭景淵。
是以,哪怕他對蕭景淵再怎么看不順眼,也不敢違逆圣意,私自對他動刑。
“給他翻案?等著吧!”任天野甩了甩袖子,滿臉不屑,“誰愛攬這活兒誰攬去,他可沒這閑心。”
“等過兩天,就把案子徹底推出去,到時候,他舒舒服服躺著看熱鬧,看他蕭景淵落到雍王手里,還能不能全須全尾的出來。”
任天野沒回屋,只一手抱著個沉甸甸的酒壇,拐向了后院,徑直走向那棵老槐樹,隨即縱身一躍,穩穩落在樹杈間,將酒壇往腿上一放,便獨自靠著樹干仰頭灌了一口。
他仰頭望著天上的月亮,清輝灑在他臉上,褪去了幾分審案時的銳利,只剩一絲難辨的悵然。
他忍不住想,那個丫頭要是知道蕭景淵同他表妹有染,還會不會認下這門婚約?
想到這兒,他下意識從懷里摸出那塊刻著鴛鴦扣的玉佩,指尖摩挲著冰涼的玉面。
那晚賭氣將它扔在樹下,可第二日天剛亮,便急急忙忙跑回來找,最后終是在草叢深處將它尋了回來。
他望著玉佩上纏繞的紋路,暗自出神:鴛鴦扣,又叫同心結,可寓意再好,如今又有何用呢?
“她可是鎮國將軍的嫡女,身份尊貴,別說配一個世子,便是配太子,也不是不行。”
任天野灌了兩口酒,滿臉自嘲,“可他呢?不過是個小官家的庶子,是個爹不親,娘不要的野種,如今即便混上了一官半職,在她面前,兩人亦是云泥之別。”
他仰頭又灌了口酒,嗤笑一聲,“他竟還對她癡心妄想,簡直可笑至極!.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