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野聽后,雙手輕輕拍了三下,語氣里摻著幾分玩味,卻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世子爺不愧是審過無數細作的高手,面對這等棘手局面,竟能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這話聽著,倒真是挑不出半分錯處。”
他大咧咧地倚坐在椅子上,一條腿隨意搭在扶手上,沒個正形。
燭火在他那俊美卻帶了幾分冷意的臉上明明滅滅,光影來回晃動間,襯得任天野眼底的笑意半真半假,整個人透著一股難以捉摸的陰郁。
他目光緊緊盯著蕭景淵,見他依舊脊背挺直,眼神沉靜,既沒有被戳中痛處的慌亂,也沒有急于辯解的急切,仿佛方才那番步步緊逼的詰問,根本沒在他心上留下波瀾。
任天野調整了一下思路,又繼續道:“可話說回來,蕭世子,‘挑不出錯處’不代表‘沒有錯”。
你說按規矩送表妹回府,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說你與她見面皆有旁人在場,這可未必見得,畢竟,你與穆家小姐,也從未有過交集,可那晚你求娶,連傻子都能聽出來,你同她早就認識。”
話落,他端起酒杯晃了晃,酒液在杯中打轉,映得他眼神愈發深沉。
“蕭世子,如此看來,你說你同你表妹毫無交集,這話怕是站不住腳的。”
“畢竟夜深人靜之時,府里上下都歇了,你到底去沒去過她的院子,又有誰能說得清?
況且,憑著你的伸手,半夜避開耳目與人私會,并非什么難事。
蕭世子,你我都該明白,審案講究‘人證物證’,你說的‘規矩’‘禮數’,都是空泛的,無法直接證明,你與孟小姐毫無關系。
你光靠嘴說,卻拿不出能直接證明‘你與孟小姐無染’的實證——這對于你來說,很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