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野剛拿起筷子的手頓在半空,隨即放下,臉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蕭世子,你這話乍一聽,倒像是有幾分道理,可真要細究起來,卻站不住腳。”
“首先,孟小姐是寄住在國公府的表小姐,算得是國公府的半個主子,有自己的院子不假。但你想想,國公府上下,能被稱作‘主子’的男子,除了你父親衛國公,便只有你和你弟弟蕭景煜。”
“你這表妹在府中住了三年,可不是三天——這三年里你不在京中,她同你弟弟雖都在府中,卻從未傳出過半點不妥;這足以說明,你這位表妹并非不知禮數的女子,反倒是個恪守閨訓、懂分寸的。”
“既如此,她又怎會平白無故在遺書上攀咬你?”
“她連你弟弟都看不上,跟府里的下人就更不可能了。”
“便是尋常官宦府邸都講究前后院分明,女子居住的院落,男小廝向來是絕不能踏足的。”
說到此處,任天野故意頓了頓,目光緊盯著蕭景淵,語氣帶著幾分玩味:“這就有意思了。她在國公府住了三年都相安無事,你回京后,也沒讓她回自己家,依舊讓她好好住在府中。”
“既然如你所說,你只把她當妹妹,與她并無男女私情,那她在府中住得好好的,怎么就那么趕巧——你那晚在宮宴上,前腳剛和將軍府的小姐定下親事,第二日便急著把表妹送回了孟府?這又是為何?”
蕭景淵沉默著,指尖在膝頭微微收緊。.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