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本宮,王爺為何把自己關在書房?”玉貴妃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這話分明是要一個確切結果的詢問,而非尋常的探聽。
她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榻沿,目光緊緊鎖在棋生身上,連帶著殿內的空氣都仿佛凝住了幾分。
棋生剛站直的身子微微一僵,知道這事瞞不過去,只好壓低聲音回道:“回娘娘,殿下他......他近來本就為著公主和娘娘的事兒煩心,偏那漱玉姑娘不知好歹,撞在了槍口上。”
“大前兒夜里,王爺從宮里回去時已過半夜,誰知漱玉姑娘竟買通了當值侍衛,往書房香爐里擱了些不干凈的東西。”
“王爺察覺后怒不可遏,卻又不好把這等內宅齷齪擺到明面上,只說書房丟了要緊物件,將那幾日當值的侍衛抓來嚴刑拷打,最后才審出是漱玉姑娘所為。”
他頓了頓,聲音更低了些:“王爺當時氣得不輕,怒斥漱玉姑娘不知身份,竟敢私自去他書房,當即就把她扔進了王府大牢,也動了刑。”
“許是夜深露重,轉天王爺便染了風寒,您也知道,王爺素來不常去后院,索性就一直守在書房里養病,怕把病氣過給您,所以這幾日他沒來給您請安,連朝都沒去上。”
該說不說,棋生不愧是宇文謹的心腹,這一番話說下來,不但巧妙地給宇文謹打了掩護,將他連日不上朝的緣由歸結于染了風寒,同時也把那晚上宇文謹著急召集王府所有下人、嚴刑拷打侍衛的事,用“漱玉的事兒”給搪塞了過去,聽起來合情合理,挑不出半分錯處。
他篤定瑤姬并未跟貴妃娘娘提及那晚漱玉的事兒。
畢竟漱玉本就是貴妃娘娘挑來給兒子的近身伺候的,瑤姬她們巴不得她早死,決計不會蠢到告訴玉貴妃,那不等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瑤姬她們兩個曾經是貴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手段了的,打小就跟在貴妃身邊、后來宇文謹成年,她們就被玉貴妃派來教導自己兒子男女之事,論資歷、論與貴妃的親近程度,都遠非漱玉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