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穆海棠察覺到有手在觸碰自己,睡意瞬間消散,猛地睜開眼,警惕地繃緊了身子。
她下意識就要揮開那只手,看清來人是蕭景淵時,動作頓了半分,眼底還凝著未散的驚惶,開口時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大半夜的,你怎么來了?”
蕭景淵瞧著她臉上毫不掩飾的不耐煩,心頭那股火氣本就沒壓下去,此刻更是“噌”地竄上來,燒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哪里知道,穆海棠原是有起床氣的,但凡被人從夢里攪醒,總會沒來由地煩躁幾分。
就像此刻,她被擾了好眠,臉色沉沉的,眉梢眼角都掛著嫌惡,那副模樣,仿佛他是什么招人厭的東西。
蕭景淵說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總之他覺得他心口像是堵著塊巨石,脫口便是反唇相譏:“哼,看見我就擺這副臉色,若是來的是你心心念念的雍王殿下,怕是笑都來不及吧。”
穆海棠此時睡意已經消了大半,人也清醒了,看著他陰著張臉,又開始跟她陰陽怪氣,好好的提宇文謹干嘛?這不沒事找事嗎?
所以,她的狗脾氣也上來了,冷著臉點點頭道:“你說的對,你說什么是什么,說夠了嗎?”
“說夠了你就可以滾了。”
有病吧,她現在懷疑蕭景淵是不是雙重人格。
白天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塞給她一沓銀票,說什么看上什么盡管買,花不完就留著當體己。
給了銀子,就巴巴地要她親一口,走時還跟她膩歪了好一會兒。
怎么這大半夜的跑來,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一張臉冷得像冰,一開口跟吃了火藥似的,簡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