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果然如宇文謹所,她明明白白寫著,要給自己父親去信,求圣上為她和宇文謹賜婚。
指節攥得泛白,連帶著手臂都微微發顫。
原來他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那個被她三兩語哄得團團轉,還傻傻信了她說辭的傻子。
捏著信紙的手不住發抖,心口像是被數九寒冬的冰水狠狠澆透,又悶又沉,連指尖都浸透著寒意。
蕭景淵將最后一封信擲回匣中,這一匣書信,終是讓他把兩人之間的牽絆看得徹徹底底、明明白白——再無半分自欺欺人的余地。
滿匣的書信,從初時的試探到后來的坦露,從日常瑣碎到心意愿求,字字句句都在訴說著她與宇文謹之間的牽絆。
那些她從未與人說過的心事,全被她細細密密寫進了信里,封封都透著旁人插不進的親昵。
他總算徹底明白了——什么“并非心悅他”,什么“他只是名冊上的一個人名”,全是她隨口編來的謊話。
她與宇文謹之間,分明就是男女之間的情愛,她恨不能把她心都掏出來給那個小白臉,那他呢?他蕭景淵在她心里又算什么?
他像個傻子一樣,她說什么就信什么?
她一句“并非心悅”,他便信了,她應下他們之間的親事,他高興得徹夜未眠。
他被她哄得團團轉,可她那幾句敷衍的話,比起寫給那小白臉的這些信,他就像個笑話。
蕭景淵臉上浮現出一副自嘲的笑容,她既這般愛宇文謹,又何苦跑來招惹自己?還應下與自己的這門婚事?
是跟宇文謹置氣?還是說,她接近自己,是別有目的?
心口那股寒意裹著怒火翻涌,燒得他喉頭發燙,連呼吸都帶著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