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青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連哭喊都發不出聲,只能死死咬著嘴唇,眼里滿是絕望。
王公公卻像沒聽見她們的求饒,朝身后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還愣著干什么?把人帶回去。”
兩個小太監立刻上前,粗魯地拽起地上的母女倆。
穆婉青被拖拽著往外走,路過王公公身邊時,瞥見他那雙淬著毒似的眼睛,忽然爆發般尖叫起來:“穆海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聲音越來越遠,最終被殿門“砰”地一聲隔斷。玉貴妃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水溫涼,正像她此刻的心境。
她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還真是蠢的無可救藥,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操別人的心。”
此時的刑部大牢深處,霉味與血腥氣攪在一起,嗆得人喉嚨發緊。
張茂被粗重的鐵鏈死死鎖在刑架上,肩胛骨早已被鐵鏈勒得血肉模糊,兩條腿軟垂著,褲管浸透了暗紅的血。
他氣息奄奄,每一次喘息他都恨不得自己就這么死了。
而此時站在他面前的就是雍王宇文謹。
這位平日里看著溫文爾雅的王爺,此刻俊美的臉上覆著一層化不開的陰郁。
他手里把玩著一根沾了血的皮鞭,清晨被圣上冷斥的難堪,此刻全化作了眼底翻涌的戾氣,盡數灑在眼前這具早已不成人形的軀體上。
“說不說?”宇文謹的聲音跟玉貴妃很像,很輕,卻扎得人骨頭縫都發疼。
他抬手,皮鞭帶著破空的銳響抽下去,在張茂背上撕開一道新的血口。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