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槐蔭的縫隙灑在他身上,在玄色的衣袍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更襯得他周身那股疏離的氣場愈發明顯。
門口的馬車漸漸稀落下來,上京有頭有臉的官眷幾乎都已到齊。
就連前幾日被傳得沸沸揚揚的穆婉青與柏采薇,也都在官眷之列。
蕭景淵抬眼望了望日頭,已過辰時,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玉佩,心里卻忍不住想著——莫不是因著昨晚那事,那丫頭賭氣不來了?
念頭剛起,他便猛地皺緊了眉,暗自鄙夷自己:真是有病,好好的,想她作甚?她來與不來,與他何干?”
雖這樣想,可胸腔里那股莫名的煩躁卻怎么也壓不下去。
不得不說,這次蕭景淵是真的動了怒。
他活了二十一年,唯獨對她動過心。偏自己把她放在心上,可她呢?把他當什么了?
罷了,不來才好,眼不見心不煩。
正想著,遠處忽然傳來馬車轱轆碾過青石板的聲響,兩輛裝飾素雅的馬車一前一后駛來,穩穩停在人群前。
穆海棠此刻正坐在車廂里捏著眉心,心里把蕭景淵罵了千百遍。
昨晚那通鬧下來,她幾乎徹夜未眠,今早要不是錦繡來喊他,她都不想來了。
可轉念一想,為了讓將軍府回到大眾的視野,這次是個絕佳機會,她還真就不能不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