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祝艱難地開口:“手術費要多少錢。”
“你有單位的話,可以走單位報銷,大部分用藥都能報銷,只要付住院費就行。”
“我沒有單位,我是下鄉的知青。”
“你爸媽有工作嗎?有一個就成。”
“我爸媽都死了,我只有我哥有工作。”
骨科主任為難地看向林見椿:“這不行啊,
醫藥費只能掛有供養關系的親屬,哥哥不能算啊。如果實在是困難,可以到街道申請補助。”
盧慶一個月的工資30出頭,就夫妻兩個人吃喝,
街道調查了也不會批補助的。
徐大爺和孫大爺雖然工資高,但是要是出了這一筆錢,以后大院里別人家也有樣學樣,他們家日子還要不要過了?畢竟大院里有二十戶人家,大家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
“大家不用為我費心了,我不動手術。”
盧祝開口說一句話都費勁,他喘了好幾口氣才平復了起伏的胸膛。
他慘笑了一聲:“石頭落下來的時候,我本來有機會躲的,但是我不想活了就沒躲。我知道自己快死了,可我不想死在外面。我就想死了以后跟我爸媽葬一起,我想問問他們,他們在地下睡得安寧嗎?”
盧祝說幾句話的時候,神色很平靜。
“我爸媽為了我能盡早參加招工特意把我年齡改大了兩歲,誰想等我到年齡能招工了就要下鄉了。我才十六歲就下了鄉,鄉下憑工分吃飯,我干得少又能吃,其他知青都有家人給寄糧票肉票,就我年齡最小又什么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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