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天餓到兩眼發昏,我想找大隊的人家入贅人家也不要我,嫌我瘦小,嫌我干不了活。我天天餓啊,天天餓狠了就喝井水。我熬了兩年,我真的一天都熬不下去了,我就想一死了之”
所有人聽完都沉默了。
徐大爺背過身去狠狠地擦了一把淚,他甕聲甕氣地問骨科醫生:“醫生,有沒有保守治療的方法。”
“有。我把已經連在一起的骨頭敲碎,再重新打上石膏,只是要日日夜夜忍受骨頭痛,熬上兩三個月也能恢復。恢復多少,就看命,會不會瘸腿也看命。”
“那我們就保守治療。醫藥費我們回去湊。”
在場的年輕男人們大多數都有工作,紛紛表示愿意解囊。
“我工資要上交,一個月就只有十塊錢,我愿意出兩塊錢。”
“我也兩塊錢。”
“我也是。”
徐大爺贊許地點點頭:“我們大雜院的男人不是所有人都是孬種。”
“你們我不值當的,我什么也沒有,什么也不會,不值當你們這樣幫我。”
盧祝說著眼眶就紅了。
骨科主任當即讓值班護士安排手術,給他上麻藥,趁早做,恢復得也能好一點。
至于其他人回家去湊錢。
林見椿敏感地察覺到陸小弟臉色不對,“是不是被嚇到了?”
陸小弟點頭又搖頭:“我們小時候經常一起玩的,阿祝他小時候是咱們大雜院最搗蛋的孩子,腦子里鬼點子不斷沒想到他這么聰明的人在鄉下也過不好,我的心里就有點兒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