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維星的嘴角還有一線笑意,可彭曉媚光聽著他這雷聲轟隆的說話聲,已經不敢正眼看他了。
彭曉媚連忙替自己開脫,“我哪有這種運氣啊?我沒碰上什么亂子……”
沈老太也護著彭曉媚,訓沈維星道:
“你不用嚇唬你大嫂!事情不是從她嘴里傳出來的!七巧島上只是人少,但也不是沒有活人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夏思嘉和謝長青他們倆自己不知道避嫌,還得怪別人長了眼睛?”
“這要是只有一兩個人說,我也不會太當回事。”
“可人人都在傳,那不就成問題了嗎?!”
“老三,我是你親媽!我難道盼著你家出亂子,不盼著你家好嗎?”
“阿媽是在替你擔心,替你委屈!”
“你不要跟阿媽吹胡子瞪眼的!”
沈維星微微低著頭,拔開藥罐蓋子,按照夏思嘉教他的步驟,給沈老太做了一張膏藥貼。
他遞給沈老太時,臉上只有一絲極輕的笑意。
身上的銳利鋒芒,也在無聲無息間,收斂了大半。
“阿媽是最英明的,什么事都逃不過阿媽的眼睛。”
“我先幫您敷上藥,再慢慢說。”
沈家人都知道——沈維星不發火,才是最可怕的。
就像他以前,一聲不吭地就離開了家,去部隊當了兵。
更早之前,據說二哥搶了他的新鞋子,他一個人在山里待了半個月,愣是把全家都嚇得半死。
現在也是這樣。
誰都以為沈維星要暴跳如雷,大聲為夏思嘉辯解。
可他眼里,卻好像只有沈老太難受的老腰。
就連剛才都還振振有詞的沈老太,也頃刻間就被拂去了一半的怒氣。
她翻了個身,背朝天躺著。
沈維星卻并沒有著急給母親敷藥,反倒是叮囑彭曉媚她們倆去把門窗都關嚴實。
“思嘉說了,敷藥的時候不能受風。”
“否則,在藥力的催動作用下,毛孔張開了,吹了風的話,比平常更容易著涼,反倒容易惹出病。”
說完后,他先搓熱了手掌,輕輕替母親捏了捏腰部的肌肉。
“您放松點。”
“我們平常在基地里訓練,也有戰友因為訓練拉傷。”
“互相之間都會這么按按。”
“您看看這塊兒的肌肉,太緊張了。”
“我這個力道合適嗎?疼的話,您不要忍著,一定要和我說。”
彭曉媚和莊婉玲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準備撤退!
兩人笑笑說道:“阿媽,這里要是用不著我們了,我們就先去忙別的了?”
沈老太側過頭看她倆。
越看越煩。
沒好氣地問:“剛剛的過程認真看了嗎?記住了嗎?學會了嗎?下次讓你倆幫我敷,你們能敷好嗎?”
彭曉媚實誠,尷尬一笑。
莊婉玲嘴甜,忙扯著彭曉媚出去,邊走邊應答說:“阿媽,你就放心吧,我們看都看會了!實在不會,一會兒讓三弟再教我們一遍吧!”
說完,一溜煙兒的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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