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跟著他這么多年,一直都很有分寸,不該問的不問,可他這次實在有些忍不住。
“嗯,不追。”
程淮掛斷電話,眉心微微擰緊。
他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也就歸結于裴寂可能是犯病了。
他給那邊打了個電話,讓還在尋找的人暫時先撤回來。
程淮坐在自己家里,依舊在認認真真的整理手中的文件,但是有人在這個時候按了門鈴。
他起身開門,發現外面站著的是快遞員。
“你好,這是之前有人寄存在我們那里的信件,今天是寄出來的日子。”
程淮擰眉,拿過來看了一眼,發現確實是寄給自己的。
“謝謝。”
他拿著信件回到客廳,坐下后就撕開了。
等看到上面的內容,他的臉色變換了好幾次,最后緩緩將信件放下,嘴角抿緊。
*
裴寂接到裴明的電話時,是第二天的早上。
裴明的語氣很溫和,“這是真不打算回家了?”
裴寂這會兒在云棲灣,他這幾天沒去裴氏,也沒去君成,大多數時間就像望夫石一樣蹲在溫瓷那棟房子的周圍,薄肆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問他要不要干脆把這套房子也買下來。
沒想到裴寂答應得很快,“你愿意賣?”
那邊的房子很特殊,不在市面上流通,如果不是他求著謝爺爺,那套房子不可能會讓出來。
薄肆住在這里,也有他自己的一些考量。
薄肆看他坐在窗戶邊,那邊的窗戶是對著那條小路的,如果溫瓷要往外面走,就必然會經過那條小路。
薄肆扯了扯嘴角,不忍直視的收回視線,“不愿意,你別想了。”
“那你說個屁。”
裴寂盯著外面,嘆了口氣,“她今天怎么都不出門?”
“老二,你長大了,現在跟人離這么近,你都能忍著不去打擾了。”
換做之前,裴寂肯定做不到。
裴寂渾身一怔,垂下睫毛,“你以為我想嗎?”
溫瓷現在避他如蛇蝎,再來硬的,估計馬上就把房子賣掉跑路了,他一時間想不到能讓她留在帝都的理由,而且要那種讓她難以割舍的理由。
想不到就會恐慌,怕溫瓷成為第二個秦酒青。
他想到昨晚厲西沉的那副蠢樣,就覺得自己絕對不要變成那樣。
蹲了幾個小時都沒蹲到溫瓷路過,他回了云棲灣去洗澡,接到了裴明的電話。
裴明的語氣含笑,仿佛就是一個慈祥的父親。
至少在裴家,裴明沒有表現出對溫瓷的厭惡,畢竟他這些年回到家里的次數屈指可數。
“小寂,你爺爺也就這兩個月的時間了,因為你臥病在床,你媽昨晚也做噩夢驚醒,至少回來看看,裴氏你要是不想要,那就暫時不要,我不會逼你,但這兩人的健康,你至少放在心上。”
“嗯。”
裴明聽到他這個漫不經心的字,嘆了口氣,“那至少今晚回來吃個飯?”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