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學，你現在情況怎么樣？”

電話那頭，那一邊的沙匡力呵呵大笑，“哈哈，昭陽啊，我還以為你早就把我這個落魄的老同學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呢！”

“現在看來老同學還是重情重義，沒有忘記我呀！”

“生意怎么樣？”江昭陽問道。

“別說了，我實在走投無路了。”沙匡力電話那頭傳來啤酒罐被捏扁的刺啦聲，“現在這個店子，混混自然是不敢上門找麻煩收保護費，可是顧客也不敢上門呀。”

“門可羅雀，無人問津。”

“我這店，撐不下去了。”

“我天天喝西北風了。”

“不過，昨天我體院的一個老同學聯系我了，說有個武術學校正在招教練，包吃包住，一個月還能給二千塊工資。”

“雖然不多，但總比現在這樣天天喝西北風強吧。”

“我準備將店關閉了。”

沙匡力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全然不見當年同學時的意氣風發。

“匡力，那你的除暴安民的英雄夢呢？難道就這樣放棄了？”

“我又考不起警察公務員，不放棄又能怎么辦？”

“二十多歲的大男人，不養家也得糊口吧？”

“等等，匡力，現在有一個或許能讓你圓警察夢的機會，你愿意嘗試嗎？”

“那當然愿意！只是……我這情況，考不上。”沙匡力的聲音里夾雜著難以掩飾的激動與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隨即又迅速陷入了沮喪之中。

“你先別急著否定自己。”

“這次縣里招聘的是輔特警，考試難度相較于公務員考試要低得多，門檻也沒那么高，我覺得你可以試試。”

“有這個心思嗎？”

沙匡力一愣神，“總比背井離鄉，去遠方漂泊打工好吧？”

“至少還能留在家鄉，不是嗎？”

“那筆試前你準備參加周三的考前輔導班，在縣委黨校304教室。”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得能聽見電流雜音。

過了許久，沙匡力啞著嗓子問：“我這樣的……還能穿制服嗎？”

“當然，只要你能通過考試，就能穿上它。”

“不過不是正式編制警察，但是做一樣的事。”

說到這里，江昭陽加重語氣道：“但你們承擔的責任，執行的任務，是完全一樣的，都是守護這座城市的安寧。”

“不過，雖然只是輔警考試，現在競爭也激烈。”

“上次招10個，來了三百多人……競爭壓力山大啊。”

“不可大意。”

“我一切聽從安排！”

“只是這次招聘的是輔警，待遇上與正式干警確實有著不小的差距，你可得想清楚了。免得后悔！”

電話那一邊的沙匡力聞，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但他很快又恢復了笑容：“呵呵，老同學，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就我這成績，能考上正式警察才怪呢。”

“我有自知之明，不會好高騖遠。”

“能先從輔警做起，我已經很滿足了。”

江昭陽話鋒一轉，“當然，也并非沒有機會當上正式警察。”

“只要你表現出色，立下二等功，再參加一次象征性的考試，就有可能破格轉為正式人民警察。”

沙匡力笑道：“那機會多渺茫啊。”

“這樣的例子，以前也有過。”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