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見陛下,我要親自找。"
紫宸殿,君凌正審金吾衛報呈。
案上,落英殿草圖展開,半月門、荒徑、舊殿,一一標注,卻獨缺公主足跡。
他眸中雪意翻滾,像給這重重宮闕,點上一簇怒火。
"落英殿?"他指尖點在圖上半塌殿宇,"為何未搜?"
金吾衛統領叩首:"回陛下,落英殿年久失修,荒草叢生,屬下以為...公主金枝玉葉,必不會涉足。"
君凌拍案,雪沫飛濺:"以為?朕要的是確信!即刻搜,朕親往!"
帝駕啟,雪道開辟。
君凌未乘龍輦,親自前往,他披玄狐大氅,大氅被風揚起,像一面黑旗,插在雪原上。
梅后乘軟轎緊隨,雪簾半掀,她目光不離前方那道玄影,像給這寒夜,點上一盞追隨的燈。
落英殿,荒草被鐵靴踏平,殘瓦被雪覆,像給舊殿蓋上一層白幡。
君凌立于半月門前,雪光映在他眸底,像寒星墜火:"搜!寸寸翻找!"
金吾衛領命,刀背敲磚,"咚咚"作響,像給舊殿,敲起喪鐘。
王瑞芳看見有這么多人闖入,也不驚慌,仍裝作瘋子一般癡癡傻傻,君凌看也未看她一眼,只讓其他人去里面搜查。
地道終被發現,鐵門被撬,鎖鏈"嘩啦"作響,像給囚禁的人,敲起生門。
君凌俯身,望向幽暗石階,聲音低而冷:"朕的女兒,可在此處?"
幽暗里,傳來微弱回應:"爹爹...是我..."聲音細如貓啼,卻像給這寒夜,點上一簇火。
君凌眸中雪意瞬化,化作一片赤紅,他俯身,玄狐大氅被風揚起,像一面黑旗,插在雪原上:"寶珠,爹爹來了!"
此時他不是萬人敬仰的皇帝,而只是一個擔憂女兒的父親。
他步下石階,雪光透入高窗,落在那團小小的影上――大紅襖色已暗,發間南珠已失,唯那雙眸子,仍亮如寒星,像給這幽暗,點上一盞不肯熄的燈。
寶珠被抱出,雪光刺目,她卻笑得見牙不見眼:"爹爹,我乖,沒哭。"
君凌以玄狐大氅裹住她,聲音低而啞:"乖,爹爹帶你回家。"
他回身,望向立于雪幕下的梅后,眸中赤紅瞬化,化作一片春水:"朕把女兒,帶回來了。"
梅后疾步上前,卻未哭,只以指尖拂去女兒發間殘雪,聲音輕得像雪落:"回來就好,回家。"
她抬眸,望向君凌,眸中雪意瞬化,化作一片春水:"陛下,臣妾...謝陛下。"
君凌抬手,以指背拂去她肩頭殘雪,聲音低而溫:"朕的女兒,朕自會帶回來。此后,誰再敢動她半分,朕便讓誰,血染雪原。"
雪仍在落,卻不再冷;風仍在吹,卻不再寒。
因為在那間小小雪廬里,有一盞燈,已被親情親手點亮,長明不滅,照著帝京,也照著天下。
而先帝的妃子王美人因為囚禁公主,連冷宮也待不得了,她被換了一個地方去了死牢,并且新帝下令,要凌遲處死,任何人不得為她求情。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