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弓太輕,并不是能夠射穿劉長年的,于是拿過容晏那副。
容晏歪了歪頭,看著她搭上箭矢。
唐挽……確實是拉不滿弦,她放棄地想遞回給他。
容晏笑了起來,按住她的手:“我帶你試試。”
這次可沒有布壓著弦了,容晏摸到唐挽的指腹也都是繭子。
一如在城寨的那一晚,他們站在高臺上拉弓引箭,正中匪軍首領腦袋那般,這一次他們瞄準了劉長年的胸口。
準確地說是唐挽瞄準的,容晏發覺時就在她耳邊輕聲道:“是覺得此人可用?”
唐挽:“武藝高強,又能和衛先生斡旋兩月,亦是心思細膩。”
容晏笑意更濃:“只心思細膩?”
唐挽:“也算足智多謀了。”
話語間,容晏分擔著壓力將弦拉滿,安靜地等待時機到來。
劉長年仍然揮舞著他的長槍,不僅能格擋石磊的攻擊還能挑飛射來的箭矢,所以他們在等一個他無法防這一箭的空檔。
心跳疊在了一起,仿佛能感覺到相貼的指尖里傳來脈絡的跳動,溫熱的吐息沉穩平緩。
這次的隊友很給力,帶著兩個副手壓制劉長年左右手,將他的后背空出來。
箭尖方向定格,容晏帶唐挽松開了手。
倏地一聲破空,劉長年被硬生生地貫穿身體,往前一傾,用長槍壓在地上噴出一口血。
石磊等人飛快撲上去。
容晏發出一聲疑惑:“挽挽,我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唐挽眨眨眼,遺憾地道:“是的,恐怕他要休養一陣子了。”
兩人嘀嘀咕咕,下一秒一道十分有存在感的視線投來,讓他們同時一僵。
轉頭一看,正是唐父。
目光如炬的中年謀士盯著容晏握著唐挽的手,還有他們挨得極近的姿態,他面無表情地摸了摸胡子。
唐挽疑惑:“阿父?”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此刻表情太嚴肅了,唐父揚起笑臉,“無事。”他示意了一下前方戰場,“結束了,那劉長年雖敗,但可不是好收服的,要花些功夫才行。”
兇悍的屏山賊七零八落,活著的都被押住。
劉長年被牢牢地綁住,眼神兇狠地掃視他們。
接著就是衛平和石磊有條不紊地整軍收隊。
衛平仍留在山巖縣,而石磊接到鄒舜斐命令留在這協助衛平。
軍隊就交由容晏和唐挽在明日一早帶回。
今夜他們就駐扎在山巖縣,忙碌到天黑,士卒們吃上熱乎乎的粟米、湯餅還有肉羹。
唐父也終于吃上飯的時候,坐到唐挽身邊,對容晏道:“你就是對門的容家人吧。”
容晏語氣恭謹:“正是,唐伯父竟還記得我。”
唐父笑呵呵的:“我記性一向很好,我還記得你不會武來著,可我瞧著你的箭技,可不是一月兩月能學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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