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結束后,溫頌換下了正式領獎時的西裝,換上了程澈專門給她定制的eliesaab淺香檳色搭配銀色暗紋魚尾緞面禮服,暗紋是一整個銀河系,戴上了溫亦珩為她準備好的珠寶,隨官方人員步入音樂廳東側的演講廳。
溫頌站在演講臺上,面對來自全球各國、各專業的學者與青年學生,簡單講述了自己從“暗物質邊界理論”到“iseylialimit”的研究歷程。
她講得十分簡潔,除了基本陳述外,就只有一些關鍵數據,和結尾的一句話,“我一直在尋找一種方法,把我們看不見的東西,變成人類理解范圍之內的邏輯。”
講座結束后,觀眾起立鼓掌,有不少年輕學者走向她,想要與她合照。
溫頌笑著點頭,卻婉拒了官方安排的晚宴與酒會。她摘下名牌徽章,穿過長廊走進后門停車通道。
程澈早已在門口等她。
他還是穿著那身黑色的燕尾服,站在燈下,望著她走來,手里拿著一大束白玫瑰。恍惚之間,溫頌似乎回到了博士畢業的時候,她一直在記憶中構想的畫面,應該,就是這樣。
她提起裙擺,飛奔著跑向程澈,從他手里接過鮮花,“終于結束了,astrid呢?”
“我跟媽媽說,我要和你過二人世界。”程澈低頭,吻上溫頌的鼻尖,“所以,讓媽媽幫我們照顧她一晚上。還有,cece和addie。”
“太好啦!”溫頌摟著程澈的脖子親了親,“那就只有我們,沒有任何人。”
她拉開車門坐進去,長舒了一口氣。
程澈發動引擎,方向盤一轉,兩人快速駛離諾獎晚宴的燈火與人群。
車內沉靜了十幾秒后,程澈忽然笑著開口:“iseylia教授,你知道缺席諾貝爾獎晚宴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什么?”溫頌偏頭看他,挑了挑眉,笑得像個調皮的學生。她低頭看看自己的禮服,和脖子上的粉鉆配澳白珍珠項鏈,“你給我做的禮服我穿了呀,我媽給我的項鏈也戴了,還有什么?”
“還有酒會,晚餐,還有人等著拍照發媒體。”程澈假裝嘆氣,“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應酬,但――”
他的話還沒說完,溫頌已經傾身吻上去,輕柔卻堅定。
“沒有但是,”她的聲音貼著他耳邊,低得幾乎聽不見,“這么有紀念意義的時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夜晚的斯德哥爾摩,車窗外雪光朦朧。他們沒有多說話,只靜靜相攜回到酒店。
門一關上,她就轉身抱住他,踮起腳,吻落在他眉眼之間。程澈低頭回應,吻由溫柔至熾熱,仿佛要將這些年所有愛意,盡數傾注其間。她指尖扣著他后頸,身體緊貼,兩人跌入沙發之間,終于卸下所有身份的殼,只剩彼此的靈魂相擁。
那一夜的親吻,像雪夜中燃起的一團火,點燃了斯德哥爾摩寒冷的冬夜。
他們在沙發上糾纏了很久,然后又是床上,衣物凌亂的散落一地,程澈的燕尾服皺得像抹布,溫頌的禮服也隨意丟在一邊。許久之后,溫頌靠在他胸口,精致的妝容有些斑駁,精心盤起的頭發也亂了,白金色發絲散落胸口,她靠在程澈胸前喃喃,“這下真的累死了…”
程澈看著這一幕,第一次覺得,時間似乎什么都沒有改變,一切都和曾經熱戀的時候一樣,除了…他們終于學會真正理解、接納彼此。
程澈把溫頌輕輕抱進被窩,臂彎摟住她,低頭吻了吻她的額角。
“怎么這么愛我?”他笑著問,語氣調侃又憐惜,“我猜,肯定又有人說,iseylia教授性格古怪,不合群。為了陪我,做出這么大犧牲?”
溫頌閉著眼,抱得程澈更緊了,嘴角卻輕輕揚起:“我本來就是這樣,沒辦法。”
她睜開眼看他,淺棕色的眸子里帶著一點戲謔,一點認真,“誰讓你是…藍顏禍水。”
她抬手輕點他鼻尖,“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他望著她,眼中掠過一點笑意,又一點柔光,無論她在哪里,在做什么,她總是在他身邊。
“老婆…”程澈低頭吻著溫頌的額頭,“困不困?”
“還好。”溫頌打了個哈欠,笑道,“有點,但是睡不著,拿到諾貝爾獎這么激動的事情,怎么可能睡得著嘛…完全睡不著。”
“那要不要做點別的有趣的事?”程澈笑著問道,“老婆想嗎?”
“干嘛?!”溫頌用被子裹住自己,搖頭,“你讓我休息一下!至少休息一個小時啊!不然真的會累死的,不是,你們男人…到了你這個年紀,不是都???”
“那我又不是普通男人。”程澈驕傲地揚起頭,又抱緊溫頌親了親,“笨蛋,我說的不是這個,但如果你想,也可以。”
“現在不想。”溫頌故意咬了一下程澈的唇,看著他問,“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