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所倒塌的校舍嗎?任濤父親當年是包工頭,用劣質水泥蓋樓,害死了我妹妹!我花了二十年,就是要讓所有相關者,都以最‘意外’的方式償還!”
隨著王炳晨的供述,整個案件脈絡逐漸清晰。他精心偽裝成驢友接近任濤,利用對方的善良獲取信任,再以“發現新路線”為由將其誘騙至鷹嘴崖。監控顯示,案發當日658分,兩人身影出現在懸崖邊緣,王炳晨突然從背后推搡,任濤在墜落瞬間抓住巖壁藤蔓,卻被早有準備的王炳晨用登山刀割斷...
“那些看似完美的意外,”王炳晨盯著審訊室的天花板,眼神空洞,“不過是精心設計的劇本。任濤到死都不明白,為什么那個總說‘小心路滑’的朋友,會親手送他下地獄。”當物證科在他的越野車后備廂發現沾血的登山刀時,刀刃上的刻痕清晰可辨――每一道,都代表著一個“意外死亡”的獵物。而這場持續二十年的復仇計劃,終于在刑偵隊員們抽絲剝繭的追查下,迎來了最終的審判。
接下來王炳晨交代了整個犯罪的過程。
審訊室的白熾燈嗡嗡作響,王炳晨靠在審訊椅上,手腕的手銬與金屬扶手碰撞出細碎聲響。他的目光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嘴角掛著一絲冷笑,仿佛陷入某種扭曲的自我滿足中。李明將物證袋里帶血的登山刀推到他面前,刀刃上斑駁的銹跡在燈光下泛著暗紅,“說說吧,怎么殺的任濤?”
“殺他?”王炳晨仰頭大笑,笑聲尖銳刺耳,“那是他應得的報應!二十年前,他爸用劣質水泥蓋校舍,我妹妹被埋在廢墟里整整三天才被挖出來!”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兇狠,臉上青筋暴起,“從她咽氣那天起,我就發誓,要讓所有和那棟校舍有關的人,都不得好死!”
平復情緒后,王炳晨開始講述這場蓄謀已久的犯罪。“我關注任濤很久了,知道他是個熱心腸,只要說是驢友,他就會放下防備。”他用帶著鐐銬的手比劃著,“三個月前,我注冊了新賬號,在各個戶外論壇發布專業的登山攻略,故意引起他的注意。果然,他主動加了我好友,還說我的路線分析‘太實用了’。”
10月14日,是計劃的關鍵節點。“我坐最早一班高鐵到了他的城市,”王炳晨的聲音變得平靜,仿佛在講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見面時,我特意穿了舊登山服,背了磨損嚴重的登山包,裝出一副資深驢友的樣子。任濤果然沒有懷疑,還熱情地請我吃飯,說第二天帶我去鷹嘴崖的‘秘密路線’。”
當晚,兩人住在任濤家附近的快捷酒店。王炳晨回憶起那個場景,臉上露出譏諷的神情:“他像個傻子一樣,跟我說了很多童年往事,甚至提到他爸因為校舍倒塌的事,精神失常后自殺了。我當時就想,這報應來得也太便宜那老東西了。”說著,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半夜,我悄悄出門買了新的登山繩和登山刀,把它們藏在背包夾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