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有價值的線索是村口小賣部的模糊畫面,顯示一輛白色面包車在案發時段出現過,但車牌完全無法辨認。"
會議室陷入沉默,只有空調外機的嗡鳴聲在角落回蕩。隊員小李忍不住開口:"死者身份不明,現場線索斷裂,這案子該怎么破?"
李明走到窗邊,看著樓下忙碌的警員,許久才轉過身:"越是沒有線索,越說明兇手精心策劃過。"他用激光筆指向白板,"死者身上的每一個特征都是突破口――38歲左右、右手小指骨折、臼齒做過樹脂填充、可能從事體力勞動。"
他轉向技術科:"立即調取全市2015年至今的牙科治療記錄,篩查符合條件的男性。同時比對全國失蹤人口數據庫,重點關注近三個月失蹤的務工人員。"
"小王,繼續排查白色面包車。"李明敲了敲地圖,"擴大范圍到周邊,走訪所有汽車修理店、二手車市場,查近期維修過的白色面包車,尤其是有拖拽痕跡的車輛。"
"小楊,重新梳理現場物證。"他的目光掃過勘查隊長,"哪怕是最不起眼的纖維,都可能成為關鍵證據。把所有樣本送到省廳實驗室,進行更精密的檢測。"
李明的聲音突然提高:"兇手抹去了所有能直接指向他的線索,但他忽略了一點――每個受害者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他指著死者的面部復原圖,"我們要做的,就是從這些碎片中拼湊出死者的身份,而一旦身份確認,兇手的狐貍尾巴就藏不住了。"
會議結束時,窗外已下起細雨。隊員們匆匆領命而去,腳步聲在走廊里回響。李明站在白板前,將死者的各項特征寫在便利貼上,然后按照關聯性逐一排列。當"右手小指骨折""臼齒填充""38歲"三個標簽被紅線圈在一起時,他的手指突然停頓――這些看似零散的信息,或許正等待著某個關鍵節點,形成完整的拼圖。而刑偵工作,本就是與時間賽跑的拼圖游戲。
刑偵支隊的資料室里,打印機吞吐紙張的聲音混著此起彼伏的鼠標滾輪滑動聲,像一曲永不停歇的枯燥樂章。小周站在長桌前,面前堆著足有半人高的文件盒,紅色馬克筆在"失蹤人員排查進度表"上重重劃過,將剩余的未排查天數圈得觸目驚心。
"小李,把2023年下半年的失蹤人口檔案再搬兩箱過來。"小周扯了扯領口,空調開到最低檔,可每個人的襯衫依舊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跡。角落里的小趙突然打翻了泡面碗,湯汁濺在剛整理好的文件上,他慌忙用紙巾擦拭,聲音帶著哭腔:"完了完了,這份檔案的編號全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