癲癇跟晚上是沒有什么必然聯系的啊。
那就一定是跟其他什么東西有聯系才對。
聽到這話,曹沖苦笑一聲。
“其實病人身為村干部,也是很辛苦的。”
“說實在的,脫貧一直都是他們的重要任務,他們常年在村子里面來來去去,甚至挨家挨戶地動員。”
“白天一般都在外面,晚上才會回家。”
“我們基層的同志,其實很多都是有在好好做事的。”
“我也了解李芬芳的為人,她是個好干部,我也真的想治好她。”
“要是知硯你有什么想法,盡管說。”
方知硯點著頭,腦海之中一直在反復思索著一個東西。
他好像快抓住了,卻又好像沒抓住。
苯妥英鈉治療起初是有效的。
病人常年晚上發作,病情反復不定。
二百五十毫升葡萄糖液和地西泮,只輸注差不多二十毫升,病人就會有明顯好轉。
奇怪,真是奇怪。
方知硯思索片刻,沒有琢磨透中間的點,只能先行離開。
下午的病人不是很多,他一邊處理著病人,一邊又趁著空閑時間思索李芬芳的情況。
一直到快下班的時候,方知硯才有些惋惜地起身準備離開。
不過一出門,便看到何東方從手術室里出來,手里正捏著一袋葡萄糖在喝。
何東方下午有好幾個手術,十分忙碌,也沒有時間休息,著實是辛苦了。
喝點葡萄糖補充一下也挺好。
等會兒?
就在方知硯準備打招呼的時候,他突然死死地盯著何東方手里的葡萄糖看了起來。
何東方安慰了幾聲病人家屬,也走到方知硯旁邊。
“你小子看什么呢?”
“咋?你還饞葡萄糖?這玩意兒不好喝,給你整點?”
“我就是累壞了,這才想著補充點體力。”
何東方被方知硯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開口解釋著。
葡萄糖,補充體力。
晚上發作,葡萄糖加地西泮。
二十毫升就起作用了!
苯妥英鈉治療有效。
“我知道了!”
方知硯瞬間抬起頭,眼中露出一絲驚喜。
“我知道了,我有想法了,我明白了!”
方知硯激動地開口道。
何東方則是一臉懵逼。
“你小子你又知道什么了?”
他奇怪地盯著方知硯,根本聽不懂方知硯在說什么。
“病人根本就不是癲癇,都誤診了!”
“病人是低血糖!”
方知硯拍著手,躲過何東方手里的葡萄糖。
“給李芬芳治療的時候,輸注了二百五十毫升葡萄糖和八十毫克地西泮。”
“但只輸注到二十毫升就有效果。”
“起效果的根本不是地西泮,而是葡萄糖!”
“葡萄糖見效才是真的快!”
何東方愣了一下,結合方知硯的話稍加思索,他也猛然醒悟過來。
“什么?竟然不是癲癇?都誤診了?”
“要知道,從臨床表現上區分癲癇和嚴重低血糖,可是極其困難的。”
“不對!”但方知硯很快又反應過來。
“也不算誤診,其實患者可能就是有癲癇,但同時存在極其嚴重的低血糖,所以才會混淆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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