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方知硯驚疑了一聲,眼中露出一絲詫異。
朱子肖一臉奇怪地看著他。
“干啥?”
“你才第一次看到這個病人,你總不能一眼就發現這個病人的情況吧?”
“人家都病了十年,其他那么多醫生都解決不了她的癲癇,你還能解決不成?”
朱子肖明顯是不相信的。
說著說著,他自己都有些懷疑自己了。
畢竟方知硯,確實跟別的醫生不一樣,不能以常理度之啊。
人家戰績可查啊。
想到這里,朱子肖更加不自信了。
他撓著頭盯著方知硯,心里帶著一些希冀。
方知硯則是再度靠近了幾分,仔細觀察著病人的情況。
曹沖的用藥沒有絲毫問題。
而且根據朱子肖所說,他救治這個病人很多次了,每次都是一樣的用藥。
畢竟控制癲癇嘛,就是這個樣子。
百分之五的葡萄糖液二百五十毫升加地西泮八十毫克靜脈滴注。
現在病人的癲癇狀態已經基本停止了。
可關鍵問題是,靜脈通道建立到現在為止才多長時間?
攏共液體輸注進去也才差不多二十毫升啊。
二百五十毫升的藥水,靜脈滴注二十毫升就有這么神奇的效果了,多出來的二百三十毫升就完全多余啊。
患者只使用了極少劑量的地西泮,就產生這么優異的效果了?
一起過來的家人在看到這一幕之后,也是松了口氣,可想想又忍不住哭了起來,不停地抹著眼淚。
曹昂仔細觀察著病人,確定沒什么大問題之后,才是在旁邊安慰著。
“先住院幾天吧。”
“估計后續還是會發作的。”
曹昂開口解釋著,病人家屬對此也沒什么意見。
因為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每次發作,用同樣的藥,然后病人情況緩解,病情被控制住了。
但是沒過多長時間,又會發作。
如此周而復始,交替往復,好像病人陷入了死循環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病人的身體在一步步地被侵害,大腦一點點遭受著不可逆的損傷。
可是如果仔細想想病人為什么會這樣呢?
藥,是有效果的,但劑量沒達到就產生效果,說不定跟地西泮根本就沒有關系。
停藥之后又會反復,說明只解決了表象問題,沒有解釋本質問題。
這不就是治標不治本的經典表現嗎?
方知硯眉頭逐漸皺了起來,病人此刻情況控制住,送進了病房之中。
他則是跟著曹沖去了辦公室。
“曹醫生,我能跟您了解一下這個病人的情況嗎?”
聽到方知硯的話,曹沖嘆了口氣。
“當然可以,這個病人我也負責有一段時間了,確實很棘手。”
方知硯便仔細詢問著病人的病史。
曹沖倒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患者叫李芬芳,是江安市西南角一個村子的村干部。
癲癇病史將近十年了,苯妥英鈉治療一開始是有效果的,但是近兩年發作跡象又明顯增加。
曹沖還有何東方等人都想過很多辦法,就是無法完全阻止癥狀的反復發作。
而且按照病人家屬所說,病人的發作時間一般都是在晚上,這幾年,她的記憶力明顯下降,計算能力也明顯變差。
很顯然,大腦受到了很大的損傷。
而方知硯則是抓住了一個詞。
“晚上?”
“您是說她晚上發作?”
怎么會是晚上發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