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委書記也不能搞一堂!”
賀松冷冷截斷他:“黨章有沒有學習過?只有黨委常委會議一致通過,你才能得到授權去簽合同!而那次在薈賓樓,合同上只有你一個人的簽字,鄉黨委常委會議對這件事的意見是:反對!”
王健偉一聽感覺大事不妙,趕緊跳出來大叫:“不對!我記得很清楚,當時你們常委成員都在場!到了這種時候就想洗清責任了?門都沒有!”
鐘沛玲當即針鋒相對:“可是當時我們中途就離場了!而且那份合同是在我們離開之后,席國安私下簽署的!這一點我們也記得很清楚!”
席國安懵了,霎時滿臉蒼白。
千算萬算,算計到林盛必然落馬,也算到很可能會拖累青山鄉老百姓和鄉黨委,
但卻怎么都想不到,最后要承擔所有的,竟然是自己?
“不可能!”
席國安就像一只被困在籠子里的野獸一般,紅著眼睛大喊:
“當時你們為什么不反對?現在事到臨頭又想反悔?天下哪有這種好事?空口無憑,你們說什么都晚了!”
“空口無憑嗎?”
賀松冷笑一聲:“當時你和姜建安在薈賓樓喝酒喝的高興,你猜猜我們幾個常委回來的時候做了什么?”
看著賀松冰冷的眼神,席國安不禁一陣心虛,
顫聲問道:“你們回來……都干什么了?”
“就在你個人簽署合同的時候,我們幾位鄉黨委常委開了一個會,通過一個決議,不同意天宏集團的投資項目!”
鐘沛玲冷冷說道:“那份決議現在保存完好,你可以立刻打電話讓韓志文送來,親自過目!”
席國安下意識的抓起內線電話,僅僅撥了兩個數字,就頹然放下了話筒。
這種事,作為鄉長和常務副鄉長是不可能騙人的。
“那,那該怎么辦?”
席國安兩眼無神,滿頭冷汗淋漓而下,心中不安的感覺沸騰到了極點,
一種大禍臨頭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很簡單,”
林盛微微一笑,不去看席國安,而是對鐘沛玲笑道:“鐘鄉長,你去告訴韓志文,叫他立刻草擬一份交給齊州法院的書面意見,詳細說明青山鄉與天宏簽署那份合同的前因后果,并重點指出那是席國安的個人行為,與青山鄉黨委和政府沒有任何關系。”
“所以,天宏集團的起訴狀完全就是關公打秦瓊,找錯人了,天宏如果一定想要賠償,那就請他們去告應該告的某個人。”
鐘沛玲嫣然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哎哎,你站住,你給我站住!”
席國安嘶聲大喊,但鐘沛玲頭也不回。
就在這時,從遠處駛來兩輛黑色轎車,一直駛入鄉政府辦公大樓下面才停住,
王健偉伸頭往窗外一看,猛然瞪大眼睛,
大叫一聲:“是齊州市委黃書記、青都縣委羅書記,他們兩位一起來了!”
席國安一聽,頓時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惡狠狠的指著林盛,
大聲喊道:“肯定是我上次遞交縣委的報告通過了!林盛你不要得意,現在你馬上就要被撤職查辦了!羅書記這是親自過來宣布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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