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拿著,幫爸爸這個小忙。以后爸爸的東西,不都是你的嗎?我們父女倆才是一家的啊!”
傅思媛低頭看著再次被強塞進手里的u盤,又抬眼看看父親那張寫滿虛偽和算計的臉,只覺得無比諷刺和疲憊。
她懶得再跟他多費口舌周旋,只想立刻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她將u盤隨手塞進口袋,語氣極其敷衍地說道:
“嗯,知道了。我找找機會再說吧。”
說完,她繞過傅文城,毫不留戀地拉開大門,走了出去。
傅文城看著她消失的背影,臉上的假笑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陰沉和惱怒。
他朝著空蕩蕩的門口,壓低聲音罵罵咧咧:
“哼!不識抬舉的東西!跟她那個沒用的媽一個德性!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已經走出幾步遠的傅思媛,清晰地聽到了這句從門縫里飄出來的充滿侮辱性的咒罵。
她的后背猛地一僵,腳步瞬間頓住。
垂在身側的手,驟然握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他還有臉提母親?
一直在國外就是不想看到他這張虛偽的臉,真的令人厭惡。
那句關于她母親的話,像一把淬毒的匕首,比之前所有的輕視和利用都更狠更準地刺穿了她所有的防御。
她沒有回頭,也沒有發作,只是在那冰冷的夜色里,僵硬地站了幾秒。
然后,她挺直了脊背,以一種近乎決絕的姿態,更快地走向了自己的車,引擎發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絕塵而去。
傅文城在樓上看著傅思媛的車尾燈消失在夜色中,臉上的假笑和最后一絲偽裝的慈愛徹底消失,只剩下陰沉和算計。
他轉身回到冰冷的別墅內,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邊傳來徐茜刻意壓低的、帶著一絲睡意惺忪和緊張的聲音:
“喂?”
傅文城走到窗邊,看著外面漆黑的夜色,聲音同樣壓得很低,帶著一種令人不適的親昵和催促:
“u盤我已經給她了。你那邊怎么樣?陸景那邊,有什么進展沒有?”
徐茜此刻正躲在客房的衛生間里,捂著手機聽筒,生怕聲音傳出去。
她瞥了一眼臥室方向,陸景似乎還在熟睡。她對著話筒小聲抱怨道:
“他最近幾乎天天泡在公司,很晚才回來,回來也是倒頭就睡,或者一個人待在書房。我根本接觸不到他的電腦,也看不到什么核心文件……”
傅文城聞,語氣帶上一絲不滿,但還是耐著性子道:
“那你再耐心等等,多找機會。務必要成功,我的小寶貝兒~”
他那聲“小寶貝兒”叫得黏膩又惡心,徐茜強忍著翻白眼的沖動,胃里一陣不適。
要不是為了借助傅文城的力量徹底搞垮傅語聽,讓陸景為他的背叛和冷漠后悔莫及,她怎么可能忍受這個又老又油膩的男人。
她極其敷衍地應道:
“嗯,知道了。我會找機會的。”
就在這時,臥室的方向突然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是陸景略帶疑惑和不滿的敲門聲:
“茜茜?這么晚了,你在里面跟誰打電話?”
徐茜嚇得渾身一哆嗦,手機差點掉進洗手池里!她手忙腳亂地對著話筒倉促地說了一句:
“先掛了!”
也顧不上等傅文城回應,立刻掐斷了通話,并迅速刪除了通話記錄。
她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表情,打開衛生間的門,臉上堆起嬌媚的笑容,語氣帶著撒嬌的意味:
“我…我沒跟誰打電話呀,你聽錯了吧?我剛才在看搞笑視頻呢,沒忍住笑出聲了而已~”
說著,她立刻撲了上去,雙臂如水蛇般纏上陸景的脖頸,踮起腳尖就要去吻他,試圖用親密的舉動轉移他的注意力。
然而,陸景卻下意識地偏頭躲開了她的親吻,甚至有些抗拒地伸手,將她從自己身上稍稍推開,眉頭微蹙,語氣帶著明顯的疲憊和疏離:
“我今天有點累,明天吧。”
說完,他甚至沒有多看徐茜瞬間僵住的臉色,徑直轉身走回臥室,重新躺回了床上,背對著她,仿佛連多看她一眼都覺得耗費精力。
徐茜獨自站在原地,臉上的嬌媚笑容徹底凝固,然后一點點碎裂,最終被一種扭曲的幾乎要噴出火來的怨毒所取代。
她看著陸景冷漠的背影,感受著他近日來越發明顯的冷淡和排斥,再聯想到傅語聽如今的風光無限。
所有的嫉妒、不甘、屈辱和仇恨,如同毒液般在她心中瘋狂滋長、沸騰。
傅語聽!
都是因為傅語聽!
如果不是她,陸景不會這樣對她!
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會淪落到要委身于傅文城那種老男人!
如果不是她,自己本該是享受眾人艷羨的陸太太!
傅語聽!
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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