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之下,滿是仙家的尸體,弟馬尸體更是橫七豎八,甚至黃鳩,胡東德,全都死了。
只剩下一個白巍,以及那短發女子胡杏尚且還活著。
他們兩人在大殿門口,死死盯著袁印信!
袁印信同樣稍顯狼狽,身上有不少破損的口子。
當然,這只是衣冠上的狼狽。
袁印信整個人的氣場依舊極高。
“他們都死了,其實,他們可以不用死。”
“你們也快死了,你們確定要選擇死?”
“只要你們點頭答應,柜山依舊會給你們一個山頭,仙家可以養,弟子可以去外界招募,這里的安逸僻靜,依舊遠勝過你們來處。”
事態到了這個地步,袁印信都還在拉攏。
這不像是蠱惑了,倒像是一種上位者的脅迫!
白巍一臉慘然,胡杏眸子中更帶著一絲絲絕望。
進大殿,他們本以為袁印信就是階下之囚,卻沒想到,纏斗那么久,弟子,師兄弟,一個個喪命。
大殿外霧氣森然,更滿是邪祟,鬼物。
贏不了,逃不掉!
眼前一狠,白巍就要沖出大殿門,鉆進霧氣中!
哪怕是死在那些鬼東西的手里,他也不想死在袁印信手中!
偏偏這時,異變陡生!
那濃霧,居然開始倒卷!
霧中一個個人影,或者鬼物的影子,一個個后退……
演武場中央,赫然出現一道高大蟒袍人影。
那人影雙手捧著玉圭,身上的袍子很充盈,下邊兒像是填滿了某種不知名的東西,正在微微蠕動。
那蟒袍人影,同樣后退,消失不見!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
“走!”白巍低喝一聲,驟然抓住了胡杏的手,兩人宛若劍影,射出大殿之外,轉眼間消失在那圈林木中。
袁印信倒沒有匆忙去追,背負著雙手,邁步走到大殿前。
天,黑了。
月光射下,他的影子和那雕像的影子再度重合至一處。
嘴角微翹,勾起一陣笑容。
“回去了嗎?”他低喃。
抬手掐指,袁印信又開始計算,他眼前陡然一亮。
“都是好徒兒啊。”
他點點頭,臉上的驚喜很濃郁,隨后邁步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那方向并非是白巍,胡杏逃走的位置,也有著一片林木。
恰逢此時,林木中搖搖晃晃走出來一人。
此人,赫然是上官星月。
只不過,上官星月走動的方式十分機械麻木,宛若提線木偶,她臉色分外痛苦,像是在和什么東西抵抗。
月光下,能瞧見上官星月皮膚下正有什么線狀物在蠕動,尤其是額頭太陽穴的位置最多!
往前幾步,上官星月又僵硬后退。
更能看出來,她就是在抵御著某種控制!
袁印信走到了上官星月面前,抬手,按在上官星月眉心。
他另一手頓拍在上官星月頭頂。
從上官星月的口鼻,耳朵中,頓鉆出來一大片蠕動的細線,落地之后不停地扭動。
對,更確切的說法,這像是鐵線蟲。
上官星月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她神態終于恢復如常,像是重獲新生。
先前太亂,她被出馬仙控制,無法逃脫。
只能眼看著袁印信被圍攻,眼看著羅彬倉皇逃竄。
更只能等死……
她沒有被撕碎,只是被那些惡心的東西鉆進了身體里,被控制了行動。
終于,道場安全了……
“師尊……那些東西……怎么會走?”
上官星月還是略有迷惘,不解地問袁印信。
“當然是因為你有個好師兄,他知道山亂了,他很聰明,沒有來自投羅網,而是去封山。”
“封山?”上官星月不解,這是她完全不了解的信息。
“不得已的手段吧,封住魃魈。”袁印信微嘆。
“不過,這魃魈是封不住的,已經到了它現身的時候,已經到了我們柜山道場,必須要執掌整個柜山,內內外外都必須掌控在手中的時候!”
“你的師弟,已經去了。”
“他身邊還有不少人,那些人對我們柜山道場的算計極深,想要鳩占鵲巢。”
“或許你師弟會被蠱惑,或許你師兄會有危險,我們得快一些過去了。”袁印信說著,還輕輕撫摸上官星月的頭。
“果然……他們還是有問題嗎?”
上官星月喃喃,眼中出現一絲絲凜冽殺機!
無論秦天頃和張云溪說了多少,做了多少,引導了多少。
袁印信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一切努力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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