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羅衛趕到,很快將一眾殺手制服。
銀珠跑到陸未吟身邊,確定她沒受傷,這才松了口氣。
小姐讓她趁機分散,不用跟,聽著一路往上的動靜,可給她擔心壞了。
陸未吟看到她手背上有條滲血的刀口,當即摸出藥瓶給她上藥。
另一邊,星嵐和嚴狄圍著軒轅璟來回打轉。
“王爺,王爺,您沒事兒吧?”
“王爺,您沒受傷吧?”
“王爺方才吐血了。”
“啊?吐血?傷哪兒了?”
礙于嚴狄在,軒轅璟也不好明說是裝的,扭頭斜了星嵐一眼。
奈何星嵐一心牽掛他的傷勢,根本沒看到。
兩人絮絮叨叨,正吵得腦仁兒疼時,流光匆匆跑進來稟告,“小姐,王爺,盧世清跑了。”
“跑了?”嚴狄急了,“怎么能讓他跑了?跑哪兒去了?”
流光飛快看了陸未吟一眼,回答:“往東去了。”
軒轅璟也扭頭看向她,很快又別開視線,下令,“星嵐,召集所有人手,隨本王進山搜捕盧世清。”
嚴狄也去尋摸了根趁手的棍子,揮了揮,跟上大步離開的軒轅璟,忽然想到什么,回頭看向站著沒動的陸未吟,“陸小姐不去?”
陸未吟搖頭,“有些累,我就不去了。”
“對對對,陸小姐今日辛苦了,那你在此稍事休息,我們去搜山即可。”
說罷,追著軒轅璟跑了。
站在寨門前,目送眾人走遠,流光折回來,沖陸未吟點點頭,轉身走向灶房。
灶房在山寨的最里端,位于兩面山壁的夾角。
兩片山壁看著已經合為一體,實際扒開柴堆,下方還有個半人高的夾道,剛好夠一人穿行。
夾道蜿蜒逼仄,且呈下行之勢,復行百余步后方才豁然開朗,來到一個點著火把的巨大山洞。
夾道連接著石壁上鑿出來的石階,殺官寨連同災民共百余人,除了孩子們被帶去別處,剩下的都聚在階下寬闊處。
陸未吟站在口子上看著,沒再往前。
人群中間,盧世清手里拿了把玉柄小刀,色厲內荏,“你們這些刁民想做什么?本大人可是布政使!”
在他面前,頭上系了條粗麻孝帶,雙眼通紅滿腔怒火的楊開步步逼近。
“我們當然知道你是誰。盧世清,南州第一號狗官,貪贓枉法,魚肉百姓,你且問問,在場的誰與你沒有點兒仇怨?”
“你、你放屁!”
盧世清聲音發抖,想要狡辯,忽然一塊石頭飛過來,砸在他下巴上。
由于人多,都不知道是誰扔的,只聽到聲音。
“就是你這個狗官,去年派兵守著官倉,死活不許縣令大人開倉賑災,逼著大伙兒買高價糧。我老娘把房子都抵了,最后還是沒挨過那個冬,臨死都沒能吃上一頓飽飯。”
盧世清心想,你們自己沒本事吃不上飯,同本大人有何干系?
面上裝出震驚的樣子,“誤會,這中間一定有誤……”
話沒說完,楊開已經上前,抓著他的手一擰,奪過那把玉柄小刀,送進他肩膀的骨縫里,咬牙道:“你派人殺我母親,咱倆沒誤會!”
盧世清愣了片刻才慘叫出聲。
一個接一個頭系孝帶的男人上前,一邊往盧世清身上招呼,一邊訴說兩人之間的恩怨。
他們手里拿著的,或匕首,或竹箭,或是慘死發妻用過的剪刀,一下又一下,刺進盧世清的血肉。
所有人都默契的避開要害,力求讓他死得慢一點,痛得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