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小心里知道她親爹有分寸,哪一次外面的兄弟回族,不打打鬧鬧的,兄弟之事她不插手,。
她下次把她爹的香煙和酒寄回老家,給叔叔伯伯。
王小小轉移話題:“墻打算怎么砸?”
賀建民無語:“用錘子砸!”
王小小覺得自已的問題可笑。
吃砌墻他們或許不會,但砸墻這事兒,簡直是為他們量身定做的簡單、直接、充滿力量感。
王小小端著碗,和軍軍、賀瑾一起排排坐在稍遠點的凳子上,看著這兩位爹在那兒跟墻較勁。
軍軍甚至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把瓜子,分給王小小和賀瑾,三人像看戲似的。
賀瑾小聲說:“爹讓后娘和紅紅花花住在叔爺爺家,你們家,后娘也沒有意見,爹當天晚上進山了,說是打獵,但是他叫七伯去打得獵。”
王小小知道爹去看娘了。
王小小紅著眼:“族里的防御怎么樣?族里那群教授還好嗎?”
賀瑾想了一下說:“好吧!他們覺得冷,在地下室里貓冬,一個比一個忙,他們要編寫教材。姐你放心他們沒有鬧,聽他們說,這次他們好險跟著十五叔走,不然死定了。”
王小小再次問:“沒有知識分子的臭脾氣,孤傲,寧死不屈呀!”
賀瑾:“姐,他們不是傻子,都是出國留學歸來的教授,只有受到了屈辱才會堅持真理,現在好的環境,他們更喜歡研究自已的科研。”
王小小高興點點頭,那群教授好好的安靜貓冬,族里的條件肯定沒有辦法和滬城比,但是吃飽穿暖還是可以的,偶爾每天抽出2個小時教族里的崽崽知識就行。
老丁推門進來,看到賀建民,恨不得倒頭就走,這貨回來了,閨女呢!?
他隨即視線定格在角落里,那個坐在小板凳上,頂著個锃亮光頭,正小口小口啃著奶疙瘩的身影上。
“閨……閨女?小小?”老丁的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繃,腳步卻已經邁了進來,直接無視了那兩個制造噪音和灰塵的“施工隊”,快步走到王小小面前。
他的目光在她光溜溜的腦袋上停留了好幾秒,喉結微動,“你這腦袋……怎么回事?”
王小小抬起頭,面癱著臉,語氣平淡無波:“長虱子了。”
老丁:“……”
他信才有鬼!他深吸一口氣,目光銳利地在王小小臉上逡巡,試圖從那平靜無波的表情下找出蛛絲馬跡。
他又瞥了一眼旁邊眨巴著眼睛的軍軍,聲音沉了下來:“真的?”
不等王小小回答,軍軍就抱著他的大盆,甕聲甕氣地搶答:“正義豬豬說姑姑心受傷了,所以剃光頭!”
老丁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凝重。
他緩緩蹲下身,與王小小平視,眼睛里有關切,有審視,還有一絲極力掩飾的、屬于計劃者的了然與不易察覺的愧疚。
他放柔了聲音,幾乎帶著點哄勸的意味:“小小,跟丁爸說實話。是不是……這次出去,心里還是難受?還是你這兩個不著調的爹,”
他說著,眼神冷冷地掃向瞬間僵住的王德勝和賀建民,“辦事不牢靠,讓你受委屈了?”
王德勝內心瘋狂吶喊:“這他娘的是老子的閨女!老子把命給她都成!別一個個‘他的閨女’,叫得比我還親!”
王小小看著老丁眼中那份過于沉重、幾乎要將她看穿的關切,心里明鏡似的。
她知道老丁知情,甚至可能是主導者之一。
她咽下嘴里的奶疙瘩,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周建國判了無期,我親眼看見了。爹為了隱蔽,給我剪了個狗啃的西瓜頭,我嫌丑,就剃了。”
她頓了頓,目光直直地看向老丁,“這個人的仇報了。”
老丁迎著她的目光,那目光里只有一片近乎荒蕪的平靜。
這平靜反而讓老丁心里一揪。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詞句,最終掌心不是輕敲,而是帶著溫度和力量的一按。
“他喚道,聲音低沉而有力:“崽崽,既然親眼看到了,仇報了,那就到此為止。把這一頁,徹底翻過去!向前看,聽見沒?前面路還長著呢。另一個敵人我們慢慢來,行軍打仗,最忌心浮氣躁。”
王小小感受著頭頂傳來的溫熱和力道,心里默默吐槽:得,這腦袋現在不光是木魚、排球,現在還成了需要蓋章確認的文件了是吧?一個兩個的,都跟她的光頭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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