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軍把王小小扛到炕上,給她按摩,賀瑾給她煮藥燒水,等下泡澡。
王漫進來看見,王小小在鬼哭狼嚎,直接把軍軍提了起來,一拳過去,拳頭停在軍軍鼻尖前一絲之遙,拳風甚至吹動了軍軍額前的碎發。
軍軍和王小小都沒有眨眼,他們都知道正義豬豬不會打人。
“他對你實施暴力行為。根據條例,應予以制止。”王漫的聲音平穩地陳述。
王小小沒有力氣解釋了,大喊:“小瑾”
賀瑾繼續泡水,慢悠悠的,打一頓軍軍也成,天天搶他糖吃,現在他一聽到叔叔都條件反射了給糖了。
賀瑾終于走了過來,看見軍軍還被正義豬豬提起來:“哥!這不算是暴力!是我姐訓練過度,肌肉酸痛,軍軍在幫我姐放松肌肉,這是一種治療行為,只不過有沒有私心加重力氣就不好說了。”
王漫眨了眨眼,似乎在檢索“按摩”和“治療行為”的定義。
他緩緩松開軍軍,但仍然盯著軍軍的手:“小瑾,所以說是他的動作引發了小小的痛苦發聲。這是治療行為不應導致痛苦?”
軍軍捂著脖子咳嗽兩聲,欲哭無淚:“漫叔,別聽小瑾叔叔亂說話,這叫酸爽!不按開更疼!我姑明天就爬不起來了!”
賀瑾接話道:“哥,這是一種必要的短期不適,以換取長期的機能恢復。類似于你為了優化程序進行的短期高強度運算。只要軍軍不加重力氣。”
軍軍看著賀瑾,眼神在說,叔,最后一句不要說了。
這個類比似乎精準地觸動了王漫的理解核心。
他眼中的困惑消散了,點了點頭:“理解。必要的短期負荷。優先級:恢復機體機能。請繼續。我需要學習此技能數據。小小未來可能再次出現此狀態。”
王小小卒,哥,你真是我親哥,這就預判我下次還會被練趴下了?
軍軍認命地繼續按摩,在王漫一眨不眨的“學習”注視下,壓力山大。
王小小則一邊嚎叫,一邊在心里把廖志國和丁建國翻來覆去“問候”了好幾遍。
泡完藥浴,渾身松快了不少的王小小盤坐在炕上。
她小聲把戰役她怎么下的決定和王漫說,她的意思,借鑒王漫的腦子給個思路。
王漫安靜地聽完王小小的敘述,眼神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快速處理著每一條信息。他沉默了片刻,然后開口,聲音平穩得像在陳述物理定律:
“小小,你的情境存在邏輯矛盾。你假設了一個理性且守信的敵人,但戰場博弈論基礎模型指出,當敵方擁有絕對武力優勢且不受有效監督時,背信是其收益最高的策略。因此,投降后戰斗的前提概率過低。”
他微微偏頭,繼續用那種分析電路板般的語氣說:
“基于風險規避原則,我的決策樹如下:”
“第一優先級:絕對不可投降條件(誰敢提投降,直接槍決。)”
“1.此小隊身份特殊(如旗幟單位),其全員犧牲可極大激勵全國抵抗意志;
2.敵軍殘暴不可信,投降必死或遭虐殺;
3.攜帶絕密情報且無法確保銷毀。”
“第二優先級:有條件放下武器(需同時滿足以下全部條件)
敵軍公開承諾遵守《日內瓦公約》并有第三方監督;
核心情報已物理銷毀;
隊員一致投票通過。
立即銷毀所有武器、文件,避免資敵;
廣播回應敵軍:我們停止抵抗,但非因屈服,而是基于你對人道主義的承諾。若承諾未兌現,每名士兵的遭遇都將成為你們殘暴的證詞;
讓隊員互相剪碎軍銜標識,保留士兵身份尊嚴;
通過暗語約定逃亡計劃,爭取歸隊機會。”
突然,他停頓了一下,那雙總是清澈見底的眼睛里泛起一絲微弱的漣漪:“但是小小,這個方案有12.7%的概率被判定為‘政治瑕疵’。丁首長的憤怒是符合邏輯的。”
他伸手輕輕點了點王小小的額頭,動作僵硬卻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鄭重:“你需要記住:真正的指揮官不能站在懸崖邊計算角度。你要讓自已永遠站在陽光照耀的高地上,讓所有人一抬頭就能看見旗幟,而不是費心猜測深淵里的謀略。”
說完這些,他像是完成了某項重要計算,轉身拿起桌上的飯菜,安靜地開始執行他的“進食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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