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不住,就用力跺腳。
狗蛋讓凌秋月坐下,他給擋著風。
溫紅玉羨慕,“秋月,你說你弟弟咋這么懂事呢?”
也才十三,像家屬院的那些孩子,正調皮搗蛋。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凌秋月摸了摸狗蛋的毛寸,賀東霆剃的,參差不齊。
“秋月,我多嘴問一句,你親爸怎么沒來,他一個人在家過年嗎?”
狗蛋,“我沒有親爹,他死了。”
凌秋月沒想到狗蛋會這么說。
狗蛋的話讓氣氛一時凝滯,凌秋月輕輕捏了捏他的肩膀,是無聲的安慰。
溫紅玉不好意思了,“怪我,我不該問。”
“沒事,他活著的時候對兒女不好,我弟弟還記著呢。”
這家的女主人給打聽了幾家,凌秋月買了七斤,溫紅梅買了五斤。
凌秋月還買了十幾個地瓜,她喜歡吃烤地瓜,悶在火堆里的也好吃。
“嫂子,村子里有織土布的嗎?我還想買點土布。”
女主人熱心地給他們指了路:“村東頭老趙家媳婦會織布,你們去問問,興許還有存貨。”
三人道了謝,沿著村道往東走。
溫紅玉問道:“秋月,這土布要是買著了,你打算做啥?”
“想給我弟和我媽做件新褂子。”
凌秋月低頭看了看狗蛋身上那件不很合身的舊棉襖,袖口已經磨出了一個個小洞,露出里面的棉花,“他長得快,去年的衣服都短了一截。”
狗蛋聽了,抿著嘴沒吭聲,只是默默把肩上的豆子布袋攥得更緊了些。
深冬的陽光稀薄,就一個字冷。
溫紅玉搓了搓手,呵出一口白氣,“這天兒可真冷,秋月,你們家煤爐子還夠燒嗎?”
凌秋月點點頭,“勉強夠了,賀東霆托人從礦上捎回來兩筐煤渣,摻著柴火能撐到開春。”
“東霆可真體貼。”
“對自己媳婦體貼不是應該的嗎?”
“軍強他爸啥事都不管……還有那打老婆的怎么說?”
凌秋月疑惑地問:。“咱家屬院還有打老婆的呀?”
“怎么沒有?邱嫂子的胳膊上臉上為什么有淤青?她說是磕的,你信啊?”
凌秋月最討厭打媳婦的人,是不是仗著體力上的優勢,打贏媳婦很有成就感?
丟人。
到了老趙家,從外面看不出異樣。
趙家媳婦很是警惕,仔細盤問后,才帶他們進了里屋。
從床下面的一個大箱子底層拿出一摞布。
“這些都是自家織的,厚實耐磨,莊稼人穿最合適。”趙家媳婦拍了拍布匹,“你們要多少?”
凌秋月仔細摸了摸布料的質地,粗糙了一點,但樣子不丑。
她比劃了一下狗蛋的身量,最后要了兩丈六。
溫紅玉也跟著挑了一塊藍色的布,說是想做個圍裙。
付完錢,趙家媳婦隨口問:“你們是部隊家屬院的?”
“嗯。”溫紅玉答道。
“哦——”趙家媳婦拉長了音調,眼神在凌秋月和狗蛋身上轉了轉,“那你們能不能幫我個忙?不白幫,我可以少要錢。”
趙家媳婦的兒子要娶媳婦了,可如今的三大件可讓趙家發了愁。
不是缺錢,趙家偷偷的織布染布賣布,經濟條件還不錯。但三大件不光錢票還要工業券。
她想置換工業券。
凌秋月家是發兩個人的工業券,最近也不買大件,工業券還是富足的。
凌秋月打算用工業券換點別的。
比如雞蛋之類的。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