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起來了?”
賀東霆扶住了老娘,老娘有腿疾,門檻又高,可不能摔著。
賀母把兒子推開,“我問你們呢,不睡覺在干什么?”
凌秋月看了看賀東霆,是不是不打算坦白?
“沒干什么,我背上有個粉瘤,我姐不是學醫了嘛,我讓她幫著看看。”
賀母盯著凌秋月,“你說,是這樣的嗎?”
凌秋月,“是,你看我藥箱還在這里。”
“你撒謊,有半夜三更當嫂子的和小叔子攪和在一起的嗎?”
賀東霆聽著刺耳,反駁道:“說了是個粉瘤,你當她是兒媳婦,我當她是姐姐,姐弟之間幫忙看看病怎么了?”
賀母氣得直跺腳,“你倆別以為我老糊涂了,我還能看不出你們的貓膩?秋月,大晚上的你發騷勾引小叔子,你把建設放在哪?”
賀東霆硬是把賀母推進了屋內。
他是真沒想到,老娘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平時看婆媳之間的關系,還以為挺好的。
“娘!你聽聽你說的是什么話?我姐什么人你不知道嗎?你這么說多傷人心?”
賀母自有自己的一套說辭,“你給她找赤腳醫生的活,你給她買自行車,你給她出頭,大晚上的跟她坐在院子里,要說你對她沒意思,你自個信嗎?
老二,你還沒娶媳婦,她已經嫁過人了,就算那個人是你哥,她也不是黃花大閨女了,她配不上你。
你沒和別的女人接觸過,不知道別的女人的好,她就是抓住你這點勾引你的,你可別犯糊涂。”
凌秋月聽不下去了,推門走了進來。
“東霆,把你上衣脫了,你不想讓你娘擔心,就可以讓我背黑鍋嗎?”
賀母,“什么意思?我說錯你了嗎?我怎么跟我保證的?拉了一坨屎又吃回去。”
凌秋月不跟傻子論短長,“行,以后你二兒子就交給你了,先上山挖藥,再碾碎成汁,最后是上藥,包扎……”
賀母打量著凌秋月,“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賀東霆把上衣脫了,露出貼著紗布的后背。
賀母撫摸著紗布,聲音都打顫了,“兒子,你,你又受傷了?”
賀東霆嗯了一聲,把衣服穿好,“我又受傷了,為了不讓你擔心,我謊稱是探親假。白天不能換藥,怕被你發現,只能晚上換藥……沒想到,你就用最骯臟的心思去揣摩我和我姐。”
賀母捂著嘴,聲音哽咽,“我沒想到是這樣……我要是知道是這樣,我不會說那些話的。也怪你們,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
事到如今,賀母還說這樣的話,在凌秋月這里,已經打了一個大大的叉。
凌秋月走了出去,在院子里坐了好久。
兩個杏子出現在凌秋月面前。
凌秋月拿了一個,放在口中,“你怎么還敢靠近我,不怕我勾引了如此優秀的你?”
“娘的話別放在心上。”
“我是會記在心上的,以后咱們還是保持距離,最好也別說話了,有事留紙條,讓你娘放寬心。”
賀東霆在凌秋月的對面坐下,“我們在一張桌子上吃過這么多年的飯,早就是一家人了,以前怎么相處,以后還怎么相處。”
凌秋月噗嗤一聲笑了,“你怕不是要把娘嚇死。明天我問問師父,醫院那邊給不給宿舍,有宿舍的話我就搬出去,讓你娘把心放在肚子里。”
凌秋月有一時間的沖動,賀母怕她“勾引”如此優秀的兒子,她真想“勾引”一個給賀母看看。
僅限沖動而已。
“你要搬走?”
“有這個打算。”凌秋月打了個呵欠,“天不早了,該睡覺了,我走了。”
和賀母睡一鋪炕,凌秋月都覺得壓抑。
賀母沒道歉。
這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