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耶律昌圖和拓跋宏的目光同時亮了起來:
“說!”
“微臣以為,軍中內奸是。”
冷千機頓了一下,沉聲道:
“第五長卿!”
“什么,第五長卿?”
耶律昌圖先是一愣,隨即嗤笑一聲:
“千機啊,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全軍上下這么多人誰都有可能是內奸,獨獨長卿不可能。本殿知道,你平日里與他略有嫌隙,但大敵當前還是應當齊心協力才是。
此話本殿就當沒聽過,但下次別再讓我聽到!
回去吧。”
正如冷千機預想的一樣,耶律昌圖現在極為倚重第五長卿,對他的話嗤之以鼻,如果不是冷千機效命多年,耶律昌圖定會震怒。
冷千機沉聲道:
“殿下,如此大事,微臣就算有太大的膽子也不敢信口胡。
這么多次戰事部署屢屢泄密,隴軍安插的內奸定然是軍中高層。請殿下好好想想,好幾次戰前議事是不是只有殿下、拓跋將軍、微臣還有第五長卿在場?例如小鹿山一戰。
換句話說,內奸只有可能在我們四人中間。
微臣跟隨殿下多年,從進入奴庭以來就死心塌地效忠殿下,只有第五長卿,四年前才出山襄助殿下,又是奴庭土著,嫌疑最大!”
這番話還真讓耶律昌圖皺起了眉頭,經冷千機這么一提醒還真是,好幾次戰前議事只有他們四人在場,而且那幾次都敗了,不奇怪嗎?
“也就是說冷大人沒有證據,只是猜測?”
拓跋宏反問道:
“你別忘了,第五長卿曾經替殿下擋過一槍,如果連他都是隴軍內奸,那軍中還有值得信任的人嗎?”
當初拓跋宏留守涼州城,當他聽說第五長卿奮不顧身地替皇子擋槍時差點激動到哭泣,耶律昌圖但凡少了幾根寒毛,大汗定會砍了他們的腦袋,也就是說第五長卿相當于救了他們所有人。
耶律昌圖也饒有興致地看向冷千機,那眼神就像是在說,擋槍是怎么回事?
“微臣斗膽,做一個假設。”
冷千機有條不紊地說道:
“如果第五長卿確實是隴軍的細作,和洛羽一伙,那他只有身居中樞才能探聽到各種機密軍務,要想身居中樞,就得獲取殿下的信任。
怎么獲取信任呢?
還有什么比替殿下擋槍更有用的手段呢?”
拓跋宏的目光陡然一凝:
“你的意思是,擋槍乃是演戲?洛羽從頭到尾都沒想過刺殺殿下,而是為了幫助第五長卿在軍中站穩腳跟?”
“沒錯!”
冷千機沉聲道:
“而且殿下有沒有發現,近日大小十幾仗,只要第五長卿出計我軍就能贏,反之必敗無疑,怎么就這么巧?
微臣覺得,似是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兩人陷入了沉默,耶律昌圖的兩撮眉毛都快擠到一起去了,他現在最信任的就是第五長卿了,絕不相信他是細作,但冷千機的話聽下來又覺得十分有道理。
“說到底也還是猜測啊。”
拓跋宏皺眉發問:
“第五先生屢屢獻計,立下過不少功勞,無憑無據,我們可不能無緣無故就給他按一個細作的罪名。”
“沒錯。”
耶律昌圖冷著臉點頭:
“千機,說話可得有證據,你有嗎?”
“呵呵,其實要弄清真相很簡單。”
冷千機微微一笑:
“微臣有一計,一試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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