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軍帥帳
耶律昌圖眉頭緊皺的盯著地圖,拓跋宏坐在邊上一聲不吭,這位草原的虎將、奴庭平章事、三州最高武將愣是在兩個月的戰事中被打得灰頭土臉。
奇招妙計被敵軍看穿也就罷了;好幾次兩軍正面對壘羌兵都占據絕對優勢的兵力,但蕭少游的排兵布陣卻讓他左支右絀,總能將己方優勢兵力分割,然后逐一擊破。
怎么打怎么輸。
隴西白衣,果然名不虛傳。
“拓跋將軍,現在該如何是好啊。”
耶律昌圖的表情有些黯淡:
“父汗那邊多次來信,說一定要穩住局面,決不能讓隴軍深入涼州半步,只要我們能擋住隴軍半年,草原就能騰出手來增援我們。”
隨著百里天縱在草原整軍、吸納各部的青壯兵力入軍,果然引起了不少部落的強力反彈。兵源可是他們的命根子啊,誰愿意拱手交給皇族?所以半年來草原內部的叛亂此起彼伏,眼下耶律一族的精銳都在忙著平叛,壓根無暇支援奴庭戰事。
現在王庭對耶律昌圖的要求已經不是擊敗洛羽、收復幽州了,只希望他能好好守住涼州朔州,保住奴庭不失。
對性格高傲的耶律昌圖來講,這無疑是父汗對自己失望的一種表現,導致他連尋歡作樂的心思都沒有了,整天對著地圖發呆,琢磨破敵之策。
“這場仗,不好打啊。”
拓跋宏默然道:
“洛羽蕭少游足智多謀,屢屢看穿我軍部署,我軍一敗再敗,軍中將士已經有怯敵畏戰之心。
想要正面擊敗隴軍,難上加難。
末將覺得,實在不行就撤回涼州境內,將五鳳原長煙坡一線全部讓給敵軍,咱們于幾處堅城固守。涼州各城城高墻堅、糧草充足,再加上我軍坐擁十幾萬精銳,隴軍絕對沒本事強攻破城!”
“撤兵?不行,絕對不行!”
耶律昌圖目光一寒嗎,直接否決:
“我二十萬大軍對峙隴軍十萬兵馬,不僅打不贏,還被逼回涼州,本殿顏面何在?
就算我們無法收復幽州,最起碼要盯死在五鳳原一線!隴軍運輸糧草困難,就算是耗,也得耗死他們!”
拓跋宏默然不語,其實從理智來講,撤回涼州對他們是最有利的,依托堅城固守,隴軍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但是野外交戰,就有可能會輸了。
但主帥畢竟是耶律昌圖,是打是撤,拓跋宏說了壓根不算。
“對了。”
耶律昌圖突然想到什么:
“近日來軍中傳,有隴軍細作混入營內,敢問將軍該怎么辦?”
“確實有這種可能。”
拓跋宏微微點頭:
“請殿下放心,微臣已經在秘密派人搜查細作,發現任何可以任選就會第一時間來報。”
“好,很好!”
“殿下,冷大人求見。”
帳外突然響起了親兵侍從的輕喝聲:
“冷大人說是有重要軍情稟報,事關大戰成敗。”
“噢?事關大戰成敗?那就讓他進來吧。”
在耶律昌圖皺眉的眼神中,冷千機緩步走入帳內,彎腰行禮:
“微臣參見殿下,見過拓跋將軍。”
“免禮。”
耶律昌圖輕輕一揮手,右手往膝蓋上一撐:
“說吧,有什么事。”
說實話,這陣子耶律昌圖不是很待見冷千機,因為這家伙出的計策每次都打敗仗,要不是跟在自己身邊多年,曾經也立過不少功勞,早就被耶律昌圖革職問罪了。
冷千機輕聲道:
“不知殿下可有聽說傳,軍中有內奸給隴軍通風報信,這才致使大軍屢戰屢敗。”
“自然是聽說了。”
耶律昌圖眉頭微挑:
“怎么,難道你知道內奸是誰?”
“微臣還真有線索,基本可以斷定內奸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