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許寧一直都看不上自己的身份,此刻更是被許愿這番話刺激到臉色發白的程度。
她的身體都因為許愿的話被刺激的在哆嗦。
引以為傲的出身,在許愿口中成了“私生女”的恥辱;她對盛景炎的鄙夷,在許愿看來不過是“盛景炎看不上你”的自欺欺人;她精心維持的優雅儀態,在許愿的審視下顯得如此單薄和可笑。
許愿精準地刺穿了她所有的偽裝。
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羞辱和憤怒。
她一直試圖掩蓋、試圖忘記的出身,被許愿當眾揭開,血淋淋地暴露在空氣中。
她下意識地挺了挺胸,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無力開口。
許愿說的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扎在她的心上,讓她無法辯駁。
她想說“我才不在乎盛景炎怎么看我”,可這句話在此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她想說“傅京禮很愛我”,可她心里清楚,傅京禮家族對她的態度始終是微妙的,她的出身始終是一個難以啟齒的污點。哪怕傅京禮在意她,可現在也還沒到那一步,傅京禮就算維護她,但是也不會為了她跟家族作對。
私生女就是私生女,她心里也清楚自己其實天生就是上不得臺面的。
除非以后真的嫁入豪門改寫自己的命運,否則她這一輩子都會被人戳脊梁骨。
她的眼神開始閃爍,不再像之前那樣咄咄逼人,反而帶著一絲慌亂和躲避。她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中的手包,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想維持自己的傲氣,可身體的細微動作卻出賣了她內心的動搖和不安。
她甚至不敢直視許愿的眼睛,那雙眼睛太過清澈,太過銳利,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偽裝和不堪。
許愿眼底的涼意愈發深了,她輕笑一聲說:“你剛才的那些話,聽起來更像是一個得不到糖果而哭鬧的孩子。你以為踩低別人就能抬高自己?可惜,你的出身,你的外貌,你的品性,都注定了你無法和盛景炎那樣的人相提并論。你所謂的‘看不上’,不過是自欺欺人的遮羞布。”
許愿的話好像在此刻完全的顯露出許寧內心的貧瘠和空虛。
她一直以來的自信,建立在對許愿的貶低和對未來的幻想之上,此刻卻在許愿冷靜的剖析下,瞬間崩塌。
她引以為傲的“傅京禮”,在許愿看來,可能只是她一廂情愿的奢望她,極力掩蓋的“私生女”身份,成了她永遠無法擺脫的枷鎖。
許愿最后看了許寧一眼,眼神里沒有勝利者的得意,仍然是那樣平靜的模樣。
“讓開,”她再次重復道,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我不想和你浪費時間。”
說完,她從容地從許寧身邊走過,姿態優雅淡然。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