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被點燃了,曖昧如藤蔓般悄然攀爬,纏繞在每一個呼吸之間。旁若無人,卻又熾烈得讓人無法忽視。
而被徹底遺忘的王建豪面色鐵青,能完全感覺到自己被這兩個人無視了。
過了好一會兒,溫栩栩才終于重新開口了。
“王先生。”溫栩栩語氣卻已恢復了冷淡,“我已經給你面子讓你分期付款了,你該明白我已經非常好心了。”
“你――!”王建豪怒極反笑,“你算什么東西?你不過是個……”
“她是我黎云笙的人。”黎云笙終于開口,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驚雷仿佛在此刻直接劈到王建豪天靈蓋,“她的話,就是我的意思。”
王建豪愣住。
在黎云笙開口的這一瞬間王建豪就清楚的知道自己輸了。
輸得徹徹底底。
王建豪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溫栩栩也因為黎云笙這句話開心,此刻她清了清嗓子,輕輕咳了一聲,像是要將胸腔里那點微不可察的緊張也一并咳出。
她微微側過頭,不敢對上男人那雙深不見底、卻又熾熱如火的眼眸。
那目光太燙,燙得她心口發顫,仿佛只要一個對視,就會被他看穿所有偽裝下的柔軟與依賴。
她指尖輕輕捏住玻璃杯的邊緣,指腹泛白,像是在借力穩住自己。
窗外夜色如墨,城市的燈火在遠處連成一片星河,映在她眼底,卻照不亮她此刻故作冷淡的神情。
“王先生,”她終于開口,聲音清冷如秋夜霜露,一字一句卻如刀鋒般精準,“你到底有沒有五千萬?你要想以后跟黎氏合作,連五千萬都拿不出來,那可是要上黎氏黑名單的小窮破爛作坊。”
她頓了頓,唇角微揚,笑意卻不達眼底,像一朵開在寒潭邊的白蓮,美得驚心,卻冷得刺骨。
“小窮破爛作坊。”她輕飄飄地吐出這五個字,語氣輕巧得仿佛在談論天氣,可這句話卻狠狠扎進王建豪的心窩。
王建豪猛地捂住胸口,臉色瞬間慘白,像是被人當胸捅了一刀。
他喘著粗氣,額角青筋暴起。
小窮破爛作坊?
他王建豪在帝城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王氏集團雖不及黎氏那般只手遮天,卻也是老字號,旗下成衣廠養活了上千人,何時被人如此羞辱過?
可偏偏,羞辱他的人是溫栩栩,而她身后站著的,是黎云笙。
能輕易攪動整個帝城商界風云的男人。
“溫小姐……”王建豪聲音發顫,額上冷汗涔涔,“五千萬……真的有點多。我……我能挪動的不動產真的不多,銀行貸款也……也快到期了……”
他語氣里帶著幾分哀求,幾分掙扎,像一個被逼到絕境的商人,試圖用最后的誠實換取一絲憐憫。
他現在終于懂得尊重溫栩栩了。
可偏偏溫栩栩不是會心軟的人。
她冷笑一聲,眉梢輕挑:“那黎氏合作,想都別想。我也不可能為王氏說話,天涼了,王家該破產了。”
“破產”兩個字,她說得極輕,卻重如千鈞。
王建豪眼前一黑,幾乎要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