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問棠的眼淚狠狠砸落,砸在暖暖參差不齊的頭發上,燙得驚人,她伸出手,一把將暖暖撈進懷里,雙臂驟然收緊,力道大的仿佛要將女兒揉進自已的骨血里,恨不得讓她化作自已的一部分,從此再也不讓女兒受到傷害。
她伸手,顫抖著一遍遍撫摸著女兒小小的后背,“暖暖,別怕……”她哽咽著,聲音又輕又抖,帶著無盡的后怕和疼惜,“媽媽在這里……媽媽回來了……”
暖暖一見到媽媽,積攢的委屈和恐懼瞬間決堤,一邊哭一邊伸出小胳膊緊緊回抱住媽媽的脖子。
看到這一幕,時均安的心疼得快要裂開,暖暖只穿了秋衣秋褲,他怕孩子著涼生病,立刻拿起被子,裹在暖暖身上,隨后,他伸手將哭得渾身發顫的老婆和女兒一起攬進懷里,力道沉穩又溫柔。
直到母女倆都慢慢止住了淚,時均安才松開她們,暖暖依舊抱著媽媽,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語氣帶著點小小的驕傲說:“媽媽~我不怕~我還咬了那個壞阿姨呢。”
“什么?你咬她了?”時均安只覺得有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頭頂,驚得渾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他一把拉住暖暖的小手,聲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慌亂和急切:“告訴爸爸,你咬的是哪個壞阿姨?”
暖暖被爸爸突如其來的緊張嚇得一縮,小身子往媽媽懷里鉆了鉆,“是、是短頭發的壞阿姨~”
時均安的聲音還帶著未散的緊繃,“你確定?真的是短頭發的那個?”
暖暖用力點點頭,篤定的應了一聲:“對!”
聽到這話,時均安胸口那懸到嗓子眼的氣終于緩緩吐出,額角因緊張冒出的薄汗也順著臉頰滑落。
施問棠瞧著時均安,滿心疑惑,蹙眉問道:“怎么了?”
時均安壓低聲音道:“葉盼娣有艾滋病。”
施問棠猛地瞪大雙眼,瞳孔驟縮,眼淚再次涌滿眼眶,迷糊了視線。
時均安忙伸手幫施問棠擦去眼淚,急聲安撫道:“萬幸,暖暖咬的是鐘妙,不是葉盼娣。”
即便如此,施問棠的拳頭依舊攥得死緊,萬一,萬一暖暖咬的是葉盼娣呢?那后果她都不敢想,而且他們誰也不知道,鐘妙到底有沒有艾滋病……
這兩個人還是人嗎?
施問棠越想越恨得咬牙切齒,淚水混著恨意淌滿臉頰,“不行!絕對不能放過她們!”
她抬起頭,眼底翻涌著從未有過的決絕與狠勁,“不管用什么辦法,都必須讓她們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時均安摟住施問棠,重重說了一個字,“好!”
葉盼娣和鐘妙敢這么對他的女兒,他一定不會讓她們好過!
沒過多久,施問棠懷里的暖暖睡著了,施問棠想把她放到床上,剛一松手,暖暖就下意識地攥緊了她的衣服,小手抓得緊緊的,像是怕一松手媽媽就會不見。
時均安輕聲道:“上床睡吧,陪我們一起睡。”
施問棠道:“可是,我還沒洗澡……”
“沒關系,老婆就算不洗澡也是香的。”時均安說著,低頭吻了會兒施問棠的唇,下床幫施問棠脫掉鞋和外衣,讓她睡在中間,將被子蓋在母女倆身上,隨即他也躺了下來,從后面摟著她們。
三人相擁而眠。
施問棠很快就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
床上只有她和暖暖,不見時均安的身影,施問棠剛動了動身體,身旁的暖暖就揉了揉眼睛醒了,看清是媽媽后,立刻彎起嘴角露出開心的笑,甜甜地叫了聲:“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