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闈復雜,你勢單力薄難以抗衡,何不放下掛礙,隨朕遠離這是非場?”
白蓁蓁唇角一抹自嘲的笑,“我自是知道自己的能力。”
“不過南楚乃是自母君手中繼承,我自是不能墮了白氏皇族之名,朝中雖險,但有幾位忠臣直臣在,我的安危不會出現問題。”
陳銘不由得抓緊了她的手,手心微微用力,綿密的疼痛一直蔓延至她的心口。
“那今日這算怎么回事?”
“若是來了下一個郭徹,你又該如何?”
“果真反抗無果,你便遂了他們的意,與世家聯姻嗎?”
今日之事乃畢生之辱,更何況心上人再次提及,白蓁蓁不由得生出些屈辱不甘來。
她反手甩開陳銘,背過身去,眸中熱淚幾乎在打轉。
她忍住淚意,咬牙說道:
“南楚再大,也只一個郭家而已,今日既有陛下相助,郭家再不會輕易出手,本君安危自然可保,陛下何須過慮?”
“更何況本君既為君王,亦不堪輕易受辱,必不會如他們所愿。”
饒是極力忍耐,陳銘還是聽出些哭音來。
他心神一顫,才稍稍掩下心緒,又忍不住自責。
怎能重提今日傷心事,往她傷口上撒鹽?
他忙將白蓁蓁轉過身來,輕輕印上一吻,“朕錯了,朕不該亂說,如此大的朝堂,自有忠臣保你。”
隨后他嘆了口氣,似是無奈至極,“也罷,你留在國中,倘有何事及時寫信給朕也是一樣的。”
“邊境處相距都城不遠,朕隨時可調兵相助。”
白蓁蓁掩在陳銘懷中,悶悶應聲。
兩人相互依偎著,享受這難得的平靜。
“人你也見著了,朕此來也算是達成所愿,再陪你兩日便就離去了。”
白蓁蓁起身,拉著陳銘向御膳堂而去,“陛下一路辛勞,又忙著幫我應付那人,想是餓了,還是帶您先行用膳吧。”
兩人依偎在一處,聲聲低語,難得的溫情。
……
夤夜,距離清原宮不遠的夾道處。
約莫十多名黑衣人迅速換上內侍的衣衫,正與前方兩名宮人說著話。
“人在何處?”
“眾位且跟好了,我們自然會帶你們去往該去的地方,殺該殺的人!”
“誒,要我說,真是殺雞用牛刀,我們兄弟這么多人,殺盡南楚所有人都不在話下,公子竟然要我們全部出動?”
“哼!公子自有他的用意,可別大意,今日不曉得公子在那處吃了虧?連貼身跟隨的鴉二鴉三都出了事,你們小心著點吧。”
“喲,這不是公子最得力的兩個人嗎?真有這么厲害?連他們都吃了虧?”
“騙你作甚?待會過去可得打起精神,別把差事辦砸咯。”
“不過也不妨事,公子在宮中人手眾多,若真是讓他們逃出來,大不了以亂黨之名將他們圍剿……”
宮人提燈在前,滿眼寒光,殺意畢現。
眾人化作一隊宮人,直往清原宮而去。
不妨檐角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躍起,先他們一步沖入清原宮,直奔主殿。
“陛下,郭徹派了殺手,想要對您下手,要不了多久就會過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