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放下手中茶盞,眸中危光閃爍。
韓倉卻眉頭緊皺快步向前而去,出聲喝問:“他怎么敢?”
“白日里不是剛剛被陛下教訓過,他怎么會再次派殺手過來,誰給他的膽子?就不怕陛下真的結果了他嗎?”
“況且皇宮之內,豈是他隨意撒野的地方?”
說罷他便要轉身向外沖去,義憤填膺,一副神擋殺神的模樣。
卻被陳銘及時開口阻止:“站住,回來。”
韓倉滿是不解,憤而停腳,“陛下,我們何須懼他?”
“你也說了,此乃皇宮內廷。”
“能直接安排殺手進宮,可不是大手筆?”
“白日里吃了虧,他豈會輕易放過?除了殺手之外,宮中必還有其他人手,以確保斬漏無遺,一擊必中。”
侍衛連忙拱手,“正如陛下所,據卑職聽聞,除卻殺手之外,他們還有更多的人手。”
“為避免我們逃脫,還準備為我們安上亂黨之名。到時候一舉射殺,趁亂下手自是再好不過。”
韓倉目眥盡裂,憤然甩手,“怎會如此?”
“他們當真如此膽大妄為?簡直是蛇蝎心腸,歹毒至極!”
陳銘眸光一黯,“宮中人手眾多,我們絕對不能現身,且暫避鋒芒。”
話音剛落,耳邊便立時傳來一道開門聲,緊接著瑣碎的腳步聲穿風而來,細密而急切。
“就在屋里,大家伙小心,萬不可被他們逃了。”
“動手!”
說時遲那時快,瞬息之間門便被他們踹開,接二連三的身影闖入其中。
而陳銘則極快速的反應過來,反手抓起韓倉,躍上了檐角處,屏住了聲息,一雙五黑雙眸泛著幽幽寒光。
韓倉臉色煞白,連忙伸手捂住口鼻,生怕發出一絲較大的聲響。
沒想到這些人動作如此之快,倘若不是侍衛恰好耳聞,恐怕此刻早已陷入激戰之中。
忽的韓倉陡然睜大雙目,渾身一個瑟縮,右手直指下方的殺手,只見顫抖著。
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只見那殺手毫不留情的朝榻上砍去。
漫天毛絨飛絮漸起,將屋中蔓延的密不透風。
殺手隨即收刀,“不在此處?”
屋中眾人同時反應過來,抬眼一看,窗邊熱茶半盞,燭火未歇,顯見是剛剛人還在此處。
“快追,他們逃不遠!”
“絕不能放過他,公子交代過,今日定要看到他的尸首!”
說話之間,已是有人出了房間,往院落中尋去。
陳銘敏然俯身,借著黑暗夜色緊貼在房頂上,悄悄避開殺手投來的視線。
韓倉更是心跳到了嗓子眼,恨不能當場掩去身影。
清原宮之中盡被他們搜索一遍,卻毫無所獲。
不多時,先前那兩名宮人滿臉斥責,招呼眾人提著宮燈進入殿中,將整個院落照的透亮。
院落中央的巨樹也被照的一清二楚,殺手飛身躍上樹梢。
這一瞬,目光在周遭一閃而過,將一切盡收眼底。
眼神轉過來的瞬間,陳銘收息凝神,當即提著韓倉朝后方院落飛身而去。
而身旁的侍衛,則打了個手勢,向相反的方向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