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官兵衣服的一眾刺客們本還狂妄至極,準備大開殺戒。
卻不料面前竟出現一個與那皇帝一模一樣的人,且令出即行,讓人心中無端生出慌亂感來。
被新進的侍衛們圍攏起來,眾人方寸大亂。
“你——你是何人?”
陳銘冷笑一聲,“你們不是要殺朕嗎?怎么,不認識了?”
“你才是皇帝?剛剛是何人?”
眾人似是剛剛醒悟,反身去看那倒在地上的人。
卻見他摘下玉冠,露出本來面貌,捂著腹上傷口笑看眾人。
這哪里是陛下,分明是一個傀儡而已!
不消思考,眾人立即出手,不要命似的朝著陳銘打來。
奈何先前乃是做戲,此刻真刀真槍打起來,侍衛們立即占了上風,刀劍哐當聲不斷響起,一個個刺客相繼倒下。
陳銘則是立在一旁,由韓倉服侍,一旁另有玉面張出手,在臉上涂畫,力求逼真。
韓倉拿起沾血的衣衫,雖是十分嫌棄,但也絲毫不敢耽擱,立即出手為陳銘更換。
畢竟時間緊迫,也就是陛下算無遺漏,才爭取出這小半刻的功夫來,做成這一場好戲,且不知那白蓮教還要做什么!
待衣衫更換完畢,周遭刀劍聲也落下。
殿內除了滿地的尸首,另有便是渾身是傷的陳銘。
臉色在玉面張的手下變得慘白一片,活像個病癆鬼一般,病態深重。
韓倉扶著陳銘在一旁躺下。
陳銘閉上雙目,“去吧。”
大殿外早已沸反盈天,大臣們滿是焦急的等待在外,此刻只差推門而入。
“閣老,這,宗祠里是發生什么事了?”
“剛剛那些個侍衛怎會忽然沖進去?難不成是出了什么意外?”
“這還用說嗎?沒聽到里邊的響動嗎?陛下怕是有危險啊,丞相大人,雖無詔令不得入,可如今情緊急,我們不得不違抗圣令了。”
謝興站在最前方,面上滿是擔憂,扶著門的手也忍不住微微顫抖。
非常之時,不得不便宜行事,萬事皆需以陛下安危為要。
謝興一狠心,手上使力,便要推門而入。
然而門卻先從內里開了,何秩雙手染血,神色慌張,“陛下遇刺!”
謝興再顧不得許多,直推開何秩徑直朝里沖去。
何秩似是失魂落魄一般,十分頹喪的站在一旁。
其余大臣們也紛紛魚躍而入。
入目所見,陳銘正倚在一旁的地上,明黃色衣衫上多出開裂,染盡血跡,面目灰敗,尤其胸口處,一道慘烈的刀傷橫亙其上。
鮮血還在不斷往下流,韓倉正扯了衣衫為陳銘捂上,卻不見什么效用。
韓倉只一個勁顫抖著呼喊:“陛下,陛下您醒醒啊。”
“來人,快傳太醫,快!”
只一眼,謝興當機立斷,立即轉身將陳銘擋在身后,強裝著鎮定。
“無礙,無礙,大家都先出去,等太醫來。”
出口的話仍舊穩固非常,無端讓眾人安下心來,可說完仍舊顫抖的唇角,卻泄露了謝興內心的慌張。
皇帝遇刺,生死難料,一旦為人知曉,恐怕立起動蕩。
當今之計,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大臣們對謝興深信不疑,自是先后退了出去。
隨后何秩便帶了太醫進來,謝興顫著雙手走上前去,“太醫,快,快為陛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