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秋和白清夏同時看向靠著墻邊站著的鄭一峰。
鄭一峰的眸子剛剛垂下來瞧了眼蘇妙妙的后腦勺,見陸白二人的視線朝他望來,他又神情平淡地繼續望著前方,毫不在意的樣子。
蘇妙妙沒聽到身后的動靜,但她知道鄭一峰剛剛肯定看她了。
鐘錦程在床上睜大眼睛:“那就去啊!抓緊回去整理一下,換件衣服,畫個妝,您還在這愣著干嘛,這醫院都是消毒水味,難不成帶著一身消毒水味去相親?”
蘇妙妙指著一個方向:“你們不知道嗎?就是東門的那個青蔥咖啡店。”
陸遠秋默默道:“老師,這里好像沒人問你咖啡店叫什么名字。”
“我知道。”蘇妙妙抬頭看他,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聊天不就這樣嗎?想到哪說到哪。”
陸遠秋撇頭示意兩側的鄭一峰與白清夏:“誰說的,有人聊天純當啞巴的。”
鄭一峰無所謂地目視前方,坐在圓凳上的白清夏卻撓了撓臉頰,才開始聲音輕輕地回應著蘇妙妙的話:“我知道那家咖啡店,我見過,老板是個眉心長著痣的女人,喜歡看人笑。”
陸遠秋看她:“為什么又開始聊起咖啡店了?”
白清夏低頭,窘迫地鼓起一側腮幫。
不說話你不樂意,說了話你又挑刺。
鐘錦程崩潰了:“我說你們幾個,能不能別尬聊了?有事就趕緊回去啊,不要復習四級嗎?不要排練節目嗎?不要復習期末嗎?不要相親嗎?不要煮面嗎?”
陸遠秋看他:“你呢?啥時候出院。”
“就住個兩三天,打個石膏就能出院了……問完了嗎?問完可以走了吧?”鐘錦程腦子里只剩趕人。
陸遠秋朝白清夏伸手,同時朝她擠了擠眼睛:“走走走,我們趕緊走,念著舊情特地來探望一下,什么態度,再也不來了,你還白送他兩份面,我白搭一個果籃。”
白清夏笑著,將手伸過去牽上了陸遠秋,兩人一前一后拉著手迅速走出了病房。
他們兩個先走的話鄭一峰與蘇妙妙回去的時候就能順利坐上同一輛車。
兩人磕的情侶本就是同一對,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鄭一峰和蘇妙妙的視線同時順著那兩人牽著手的動作而挪動。
陸遠秋與白清夏的牽手行為已經這么自然了嗎?
一想到這個舉動,鄭一峰和蘇妙妙就忍不住想起宣傳片的拍攝現場,那明明是他們的第一次牽手,卻差點牽到吐。
倒是挺羨慕陸遠秋與白清夏的,不過一想到這倆人都這么熟了,卻還沒親過嘴,鄭一峰與蘇妙妙這一刻倒是很有默契地心中小爽了一波,像是好不容易積攢了一個那一對兒所沒有的里程碑似的。
但蘇妙妙還是有點累了。
這次相親是真的,爸媽又上壓力了。
而且對方的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爸媽所做的決定雖然不讓人喜歡,但他們真的有在認真聽取女兒的建議,相親的對象都在一直順著蘇妙妙忍無可忍后所提出的方向去找。
就比如這次的相親對象終于年輕了一點,頭發還茂盛,長得也過得去,而且所取得的成就毫不遜色于以前的相親對象。
蘇妙妙不敢去想爸媽花費了多少的關系網才為她牽上的線,她怕自己往那兒一想,就會對爸媽心懷愧疚,從此不明不白地徹底順從了他們。
想到這,23歲的女老師自嘲地低下了頭,嘆了口氣,我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乖乖女啊。